无策,最后找了我过去。”他的话里有些无奈,“他哪里是信任我,他是想从我口中听到夫人的消息。”
陶秋岚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那也好过他三不五时的往返这里。往来路上的安全暂且不论,他向来以铁的纪律治军,若是被下属知道他经常偷跑出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以后又该如何服众?”
她话音还未落,门便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陈海文回头一看,只见皇甫子谦满脸怒意的站在门口,双目直瞪着陶秋岚。他心里不由一惊,天色已晚,再加上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他生怕皇甫子谦误会些什么,急忙想要去解释。还没开口,便见皇甫子谦身后的赵汉生使劲朝他摇头,又拼命的使眼色,见他还愣在原地,也顾不得规矩,从皇甫子谦身侧挤了进来,拉着他便向外走去,临离开了还将房门关上。
陈海文不明所以,一边想要挣脱,一边急急的说道:“子谦若是误会了……”
赵汉生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大元帅什么都听到了,哪里会误会!以前的误会也全都解开了!”他如今心情彻底放松,便笑着撞了一下陈海文,“陈医生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
陈海文这才明白过来,只是不好意思的笑,“我以为你们走了呢!”
赵汉生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谁让那人是夫人呢!大元帅到医院里晃了一圈,气便已经消了。”他叹了口气,“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他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还夸张的做了个吐舌头的动作,让陈海文也有些忍俊不禁。
房间里的气氛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陶秋岚见皇甫子谦一直不说话,只是圆睁着双目的瞪着她,胸口不断的起伏,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火气,像是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生气的样子。她以为他误会了自己和陈海文的关系,只觉得委屈,低声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皇甫子谦怒意更盛,“事情是哪样?我想的又是哪样?”
陶秋岚被他吼的噤了声,这让皇甫子谦更觉得生气。他上前两步来到陶秋岚面前,“我所看到的事实,就是你一味的想要从我身边逃开,却还说是为了我好!你当真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他抓着陶秋岚的肩膀,迫使她望向自己,“我把你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可我没有办法,只要能看你一眼,跟你一起吃顿饭,我哪怕一晚上不睡觉,也觉得精神百倍!”
他的目光中全是痛苦的纠缠,萦绕在陶秋岚的面前,让她的心一阵阵的疼。“你不应该这样……”
“那你说我应该哪样?”他自嘲的笑了一笑,“我今天才知道,我竟然娶了一个这么贤淑的妻子!我每日里抓心挠肝的想着你,牵肠挂肚的担心着你,可你呢?你看着我欢欣的来,看着我伤心的走,却没有半点心软!陶秋岚,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
陶秋岚低下了眉眼,不敢再去看他的脸。“时势风雨飘摇,与活着比起来,感情实在是太过奢侈的东西。你看看外面那些仓惶逃难的人,医院里九死一生的伤员,前线无数的士兵,那么多的人的生死全都系与你一身……”她摇着头,声音都带着颤抖,“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不能……”
皇甫子谦身体微微一晃,陶秋岚看不到,只听到他的声音,萧索的绝望。“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怪我向江南宣战,所以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报复我,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我!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准确的在我的心上插上一刀!或许只有等哪一天我也死了……”
他的话没说完,便看到陶秋岚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盈盈的双目中满是委屈和脆弱。“你再说!我……”
她的后半句话被皇甫子谦的唇堵在了嘴里,辗转颠覆间,似是又被他吸到了自己心里,唇齿之间只剩下她最熟悉的温湿,久久不去。他的青茬一下一下的划过她的下巴,带来一阵阵微微的刺痒,传过她的四肢百骸,撞进她的心底,带来极致的疼痛和欢愉。她像是一只狂风中的小船,在波浪中忽高忽低的摇晃,唯有紧紧的攀附着身前的这个唯一的依靠,更紧更近,方才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