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静, 她如乖巧的猫儿,安静地在长椅上睡了一夜,这是她在学习、工作两不误的情况下,慢慢形成的习惯,养精蓄锐,基本上到哪儿都入睡。
天蒙蒙亮,钟离珣被侍卫扶上轿,何德在轿子内伺候。四名身体结实的轿夫抬着坐着俩人的轿子,脚步依然稳健。路程与师爷,另外带着四名手上走在队伍前头,六名侍卫分别守在轿子周围,甄会好坐在马上,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女子,倍受注目,有的店家不屑,男人做事情,女人瞎掺和什么,懂吗?男女授受不亲,简直不成体统。
甄会好眼动,脖子不动,观察周围环境,这镇上的人德行真不赖,地上基本上看不到垃圾,偶尔有叶儿落下,猫狗拉的便便都被及时清理干净。她还注意到路中央铺着小石子,一直延伸至远方。
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问题的源头茉莉村,进入而立之年的莫村长带着十二名青年庄稼汉子在村头迎接两位大人到来,他们不知轿子里的王旬大人是毅王。凌柏寒有旨要求毅王身份无须人尽皆知,首要任务是尽快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莫村长与路程边走边谈,距离轿子不远,商量事情如何开展,谈话内容钟离珣听得清楚,没有作声,只当听众。甄会好感觉脚踝处隐隐作痛,便中途请假,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歇息。毅王要派一人护其周全,该村民风淳朴,路程担保,因此她独自留下。
咚、咚、咚,敲门无人回应,让甄会好觉得奇怪的是屋里没人,门却只是虚掩,并未上锁,难道是唱空城计?太累了,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她发现道路与凳子比较干净,应该是人们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她一边休息,一边看路边六只体形较小的乌鸡在地上啄食,地上有什么?睁大眼睛仔细瞧,原来是忙碌的蚂蚁。突然,一只花猫猛地从一角落窜出,偷袭鸡群,鸡们反应快,扑腾着翅膀跑远,它们还能腾空距地面半米多高,战斗鸡,好样的!
等了老半天,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那人拎着簸箕和小铲子,她看到老奶奶手上的小动作,原来是鸡皮鹤发的“环卫工”,敬!服!感动!老奶奶看到她,主动打招呼:“是一位小姑娘啊,来找亲戚的吧?亲戚叫什么?婆婆说不定认识。”
“婆婆,谢谢您!我不是……”
“姓叶还是姓薛?婆婆没听清。”
“婆婆,没关系,我只是休息。”
“噢,韦欢喜家的,没想到那糟老头家还有这么俊的亲戚。姑娘订亲没?婆婆家的孙子长得不赖,脑子好使,还勤快。姑娘想不想见一下?”
看样子婆婆耳背,无法正常交流,甄会好只能微笑着不言语。
“哎,看样子姑娘和我家孙子没缘哪,真可惜,姑娘错过世上最好的小伙了……”老婆婆一边说,还不忘记清理地上的便便,渐渐远去,与一位朝这边走来的大姐闲聊了几句才分开。
甄会好朝那位大姐走去,大姐热情地请客人进屋,看出甄会好心里有疑惑,说个不停,为她答疑解惑。原来村民相处融洽、安分守己,所以夜不闭户。白天,大家基本上都有事情做,去地里,到林子里,任何地方,凭双手得到所需之物。
她参观面积一百多平,整洁的屋子,里面除了基本陈设,别无他物,屋子十分宽敞,自己不由得想起现代大都市的摩天大楼,一栋接一栋拔地而起的鸽子笼。
大姐在厨房忙碌,她自告奋勇打下手,二人有说有笑聊日常生活。不知道过了多久,甄会好听到外面有嘈杂声,似乎人不少,猜想是那些人返回,匆匆与大姐告别。
回到住所,何德对她的想法有些急不可耐,侍卫纯粹是看热闹。
“男人之间的较量,愿赌服输。上策是侍卫队与小子队各选一名代表分别将一件寻常之物放在大小相同的盒子里,藏在县衙内,对方找出,由路大人交到双方队友手中,队友用一句话,或是三个词提示,用时短,胜出;中策是双方找一片林子,玩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一对十,限时之内全部猎物被抓住,胜出。”
“若是这两次都是平局呢?”
“臭小子,难道你们是草包,搞不定几个小子?”
“德叔,冤枉。”
“下策嘛,吃力不讨好,可以说是玩笑话,我姑且说之,大家随便听。进入茉莉村之前,那附近有很大一块空地,建迷宫,在村民家中挖地道,请君入瓮。首先解释迷宫……”甄会好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图详细解释。
对于地道较熟悉是多亏她的同学曾经说过,还看过照片,那人的家乡一直保留地道战遗址。此时此刻,她只是说说而已,完成何总交待的“作业”。
让甄会好没料到结果是他们舍简求难,选择下策,费时、费力,她只能感叹这些人脑袋被门夹了,吃饱饭没事干闲的。大费周章找虐,村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