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零和幺贰零是黑着脸回来的。若是可以的话,他们真想把笑得没心没肺的丫头绑起来,关起来。她干了什么,他们都不好意思说。
原来,她们路过一家书店,店内有五位年轻人围着十多本刚到的新书翻阅。先睹为快是乐事,姐俩拿了一本翻看,嗬!竟然是装订成册的颜色画,这是教唆青春懵懂的少年郞犯罪呀。怪不得那五人带着复杂的眼神,异样的笑容看着她们。虽然姐俩装扮中性,他们还是能看出来者是女子身份,因此才会惊讶。
图上的人物画得不错,细微表情都能捕捉到,俊男美女像是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现,画工了得呀。
二姐低声问道:“老板,这些书堂而皇之摆在店里,不会教坏小哥吗?官府不管吗?再说,这些书好卖吗?”
姑娘落落大方,让人感觉亲切,入了掌柜的眼。相逢便是有缘,他开心地为她们答疑解惑。
“姑……小哥儿从外地来的吧?”
“老板好眼力,我们从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是头一回见这种书,长见识了。”
“姑……小哥儿爽快。说实话吧,这书出现在此,上面点头允许的。半年只有十五本,这做工细致,材质上乘,画作也是上品,客人买回去是送给即将成婚的新人,有时有钱都买不到。画工高兴,买家高兴,卖家高兴,新人高兴,皆大欢喜。”
“哦,算是私人订制。那么,一本多少钱?”
“私人订制?这说辞有点意思。书,姑……甭想,也别看,小心学坏了。”
“是一百,两百,三百……”
姐俩来了兴致,一本书能竟卖一千两,如此高价包含装书的匣子,材料是金丝楠木。姐见识了,这是变相买椟还珠?书籍买卖或许可行,回去跟豪哥商量。她们没注意到身后帅哥的黑脸臭脸,王妃竟然和其他男子同处一室,看那种画,还和男人攀谈,实在不成体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妃被带坏了。
一行四人路过一茶楼,二姐认出距离她一百多米的香主,他似乎在思考,背影有些落寞。很多人都有秘密,姐儿没有上前打扰。她还看到晟太子兰澈,那位神情有些复杂,一直望着香主远去的方向。兰澈并未看到二姐,可能是她别样打扮,他没认出来。一姐不认识晟国太子,自然是陌生人。香主和兰澈认识吗?或许吧,大夫的职业是救死扶伤,有交集也是可能的,二姐没有多想。
到了清馆,幺幺零和幺贰零进屋,仍在生闷气。一姐去解决小问题。二姐遇到忧郁的香主,没等她开口,便被强拉着上马,两人一骑快速离去。过了三刻,马儿才停下来,二姐慢慢下马,双腿僵了站不稳,香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此处有大片松树林,姐儿看到了惹人喜爱的小松鼠,小家伙正爬上爬下四处觅食。
香主沉默不语,拉着二姐来到一处无碑的坟堆前,坟堆看起来有年头了。香主蹲下身体,一手摸着树干,那上面有他刻的“亲”字。
“这里面是你的亲人?”
“我的父母亲。”
“你是晟国人?”
“他们被世人唾弃,我是‘野种’。”
“你不是,你是因为爱才出生的。有的夫妻慢慢成为陌生人,有的夫妻慢慢变成冤家,多少人爱而不得,真正相爱一生的有情人又有多少。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你父母生不能一起,死同穴或许也是幸福。别伤心了,他们一定希望你安好快乐。”
香主站起身,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来,姐的怀抱暂时借给你。”
二姐主动上前抱住眼前的伤心人,又感觉似乎不妥,她放手了,对方却把她抱住,“别动,一会儿就好。”他的脑袋靠在她肩上,泪水悄然落下。这娇小的女子,娇小的身躯抚慰那颗伤痛的心。
一刻钟后,他松开她,欲言又止……
姐儿环顾四周,小声说道:“你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刚才本姑娘占了帅哥便宜。”
“我保证。”香主被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
时间紧迫,他们拔掉坟头的杂草,又加了一些土,还返回路边捡石子石块围成一圈儿,在坟堆上摆一个“心心相印”图案,坟前搁了一块扁石头,上面摆着一把松子。松树林有不少松果,他们爬上树摘了一些,取出松子,估计要便宜可爱的小松鼠了。
二人回来,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幺幺零和幺贰零仍是黑着脸。鹰王看了看香主,脸色有些难看,还好姑娘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会扒了他的皮。
老爷子想入非非,“看看这俩小子,脸又黑又臭,很不好看。咋回事,姐儿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是调戏良家美男了?”
“老爷子,那是侠女做的事,我哪有那本事。”
“两位帅哥,还生气呢?不至于吧,那是艺术,姐只是欣赏艺术,不要想多了。”
“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