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雷进得庙来,将邓山河小心放下,赶紧使右手放到邓山河腹部,将内力注入他的体内。不消一盏茶功夫,但见邓山河脸色稍缓,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已无半分力气,只见张嘴却不见出声。赵如雷上前泣道:“师父,师父,您怎么样了?您想说什么?”只见邓山河又张了张嘴,忽然双目一闭,垂手而亡。
见师父亡故,众师兄弟无不伤心流涕。只刘如雪在旁忍着巨痛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死得好,爹,我终于为您报仇了。”赵如雷性子暴躁,正痛心师父亡故,却听见刘如雪如此大笑,一时气不过,怒火中烧,站起身来大骂道:“畜生,师父待我们不薄,你为何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刘如雪苦笑道:“待我们不薄?还是待你们不薄?他待我好,是因为有愧于我,不然为何会对我好?事到如今,我大仇已报,便说与你们听,最后要杀要剐,听你们处置便是。咳咳咳……”刘如雪咳嗽了几声后,继续道:“两年前,师父派我下山去给鬼门阎罗周义送信,当时雨大将信打湿,我不得已拆开。信中写道,我父亲当年是宋军中一名校尉,在之前的抗辽战争中牺牲,此事师父有错,愧对于我……我当时便认定我父亲的死与师父有关,便自此下定决心,寻得机会定为家父报仇。”
刘如雪也是铮铮汉子,但是他看信只看了一半,另一半因雨打湿并未看到。其实当年邓山河写这封信时,谢如风是在邓山河身旁的,谢时风了解事情的始末。刘如雪父亲身受重伤,邓山河因参战稍迟,以致他到达战场时,刘如雪父亲已然奄奄一息,最终救治不及时身亡。此事邓山河一直觉得愧疚,给周义写信也是希望周义能够传他些许内功,实是黄河派武功不足以称霸武林,希望能让他集众家所长,有所作为。
周义师承轩辕派,武功路数与其他门派相反,其内功是反向练的,之所以只传授刘如雪招式不传内功,是因为邓山河希望刘如雪能够学成周义的独家内功。如果习得了黄河派内功再去练习周义的内功,容易走火入魔。
谢如风将此事原委讲了出来,刘如雪顿时大惊,知道自己冤枉了师父,想到此处,大感心伤,自觉愧对邓山河,便大哭起来。爬到邓山河身边,伸手拉住邓山河的右手,泣声道:“师父,我对不起您,是我将您打成这样的,徒儿愧对您老人家,您此生的恩德徒儿下辈子再报。”说罢,一头磕向邓山河身前的地上,登时鲜血喷出,整个身子如石头一样倒地,没了呼吸。
赵如雷、谢如风、孙如雨不想刘如雪会有如此举动,既震撼又难过。
一日之间没了师父,少了一名师弟。三人埋葬了邓山河和刘如雪,便往忠义寨赶去。待得三人来到门口,三人顿时傻了眼,原本光鲜的山寨此时变成了一堆黑炭,守寨的两位师弟也不见了踪影。三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又听说两江地区有个摩尼教,近几年杀贪官、诛奸臣,给百姓放粮,诸事做了不少,似是名门正派,领头方腊,其人武功不错,一直为民办事,便离开了忠义寨,向南来到了方腊手下做了一门的二代护院,想着可个跟随教中兄弟大展一番拳脚。可是三人刚加入明教不久,便发现方腊并非传说中那样正派,所谓的反宋,无非也是自己想当皇帝。三人心一定,决议离开明教另寻出路。
趁换岗时分,三人悄悄翻过围栏,从寨子后面的小路奔入竹林,生怕方腊等人发觉,生生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东北方向发现一点亮光。待得近到亮光处发现竟然是一座茅屋,莫不是灯光指引,即使白昼,在此茂密的黑竹林里,也绝难发现有一处茅屋。三人刚刚走近前,屋内一个浑厚的声音便道:“三位大侠,老朽今夜在此等候多时了,请三位屋内叙话。”
三人一怔,顿感非常诧异,赵如雷迈前两步,走到屋门处,拱手做了一揖,朗声道:“黄河派门下弟子,赵如雷、谢如风、孙如雨拜见前辈,深夜到此,得遇前辈高人,三生有幸。”屋内声音道:“三位大侠请进,客套的话就免了吧。”
话音刚落,茅屋的门应声而开。三人进得屋内,但见屋内摆设极是简洁,一张小方桌置于小屋中央,小屋东首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依稀可见道士模样。南首放着两排书柜,上面满满的书籍,北边两张椅子,除此别无他物。而见刚才说话之人,身着青粗布长袍,一段锦带束在腰间,头顶一个圆圆的白色发髻,也是一幅道人打扮,面向画像背向门口背手站立在画像前。
那老者闻声转过身来,白色长须垂于胸前,目光炯炯有神,皮肤紧致红润,足是一幅鹤发童颜的模样。但听那老者微笑道:“三位大侠深夜到此,必是得遇难事,为躲灾祸,逃至此处,是也不是?”
三人一听,大惊,这位老者是如何得知?难道这天下当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那老者见他们异状,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老朽不过是参详了几年易经,是以卜算出今夜有贵客到访耳。”三人闻言方才醒悟,原来如此。
几人之中,唯孙如雨年轻时曾读过几年书,对易经等典籍有些许了解。便道:“晚辈早年听闻伏羲画八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