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道:“为了给爹爹报仇,我爹被恶人杀了,义父见我可怜收我为义子,传我武功,将来好为爹爹和娘报仇。”
青袍人奇道:“为你爹娘报仇?你爹娘被何人所害?”小书生正色地答道:“那人名唤石宝,义父说过,他是明教的护法。”青袍人道:“是他啊。”
小书生听这青袍人语气,像是知道石宝此人,赶忙问道:“是啊,前辈认识?”青袍人冷哼一声道:“我岂会认识这等犯上作乱之辈,只是听说而已。”小书生道:“那前辈可知,此人现在何处?”那青袍人道:“我只知道,前些日子朝庭大军收复扬州时,将贼首方腊抓获,余下部众都四散而逃,至于这石宝逃向何方,便不得而知了。”
小书生以为眼前的青袍人能知道石宝身在何处,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青袍人转头又望向远方,道:“莫怪山翁聊逸豫,功名得丧归时数,莺解新声蝶解舞,天赋与,争教我辈无欢绪。”小书生听后,但感觉这青袍人似是很惆怅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呆呆得看着他。
青袍人回过头来对小书生说:“小兄弟,你年纪尚小,不可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小书生拍了拍胸脯道:“不是的,前辈,义父告诉我,长大报完仇,要为百姓着想,只有为国为民,才可以称得上是大侠,是英雄。”
青袍人听后一怔,转而又大笑起来,道:“哈哈,难得你小小年纪能有为国为民之心,看来这谢如风武功平平,做人的道理倒是很明白得紧。不过似你这等习武之法,怕是空怀一身抱负。将来武功连你义父也赶不上啊。”小书生道:“前辈武功高强,若肯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青袍人道:“你小子反应倒是很快啊,老夫实是欢喜得紧,不过你既已投得师门,我不便再指点你功夫,倒是可助你一二。站着别动。”
说罢,但见青光一闪,那青袍人如闪电般冲向小书生,小书生但见那青袍人话音未落,人已然冲到他的身前,速度快得恐怖至极,连他义父都不及万分之一。
那青袍人来到小书生身旁便伸指向小书生身上点去。自头顶百会穴开始,神庭穴、太阳穴、膻中穴、巨阙穴、气海穴直至足下章门穴、商曲穴点下。只见那青袍人手指点到之处,便即停顿一下,随即小书生便感一股暖流涌进,待得周身三十六处穴道都被青袍人点过后,全身说不出的轻松与舒畅。
那青袍人收手后便道:“你本须几年时日方可贯通周身穴道,如今我以内力帮你冲开周身三十六穴,打通了你的奇经八脉,往后你的内力便可运用自如了。我再授你一口决,你记住了。‘百会之始,气流乾坤,首胸相连,腹股之通,三阳三阴,气涌至极,会于涌泉,周而复始’。按此口决,不消几日便可运气自如。”
小书生连忙跪倒,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说罢便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却不见那青袍人踪影。便大喊道:“前辈,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尊姓大名?”
只听得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飘来:“你我有缘再见,习得武功,便谨记不可恃强凌弱,若让老夫知道你不为正义,定废你武功,切记切记。”
小书生又向声音飘来方向拜了三拜喊道:“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小书生站起身来,回想起方才发生之事,实是愕然,不期有此奇遇,只道是上天眷顾。心下想着回去跟义父说明情况。便发足向家奔去。因是刚刚贯通周身穴道,小书生不知自己内功已较半个时辰之前更进了一大步,发足用力后未想到一步便冲出了足有一丈距离。立足未稳,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小书生顿感诧异,也自哭笑不得,便站起身上轻轻用力奔回家去。
回到家中推门便喊:“义父,义父。”谢如风见他突然大叫,便问:“怎的?”小书生便把方才的奇遇一五一十地说给谢如风听,谢如风听后也感大奇,心下也喜书生竟有此奇遇,此次指点足可抵他自练近十年武功。笑道:“好好,小生能有此奇遇,实是上天眷佑,自此你可按那高人指点练功运气,暂可不必修习招式。”小书生点点头。
自此后,小书生日间练习招式,与谢如风拆招,夜间便寻时机,修习内功,将内力不断地在周身运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书生在练功间,不觉十年时间已过。这十年间,书生武功已是大有进步,足可与谢如风斗得平手。谢如风两鬓已生白发,额下也蓄起了黑白相间的胡须。而书生也已长大成人,个头与谢如风一般高矮,身体健壮,脸庞英气俊俏,早已不似当年。
这一日谢如风见书生在院中练武,自己那身得意的黄河飞云掌,被书生使将出来,端得是虎虎生风,快中有慢,慢中有快,刚猛无比,但又刚中带柔,实是欢喜。便对书生说:“书生,我的武艺你已尽数学会,招式得我真传自不用说,内力看来也不在我之下,义父实是欢喜啊。”书生已长大成人,谢如风对他的称呼也自小生变为了书生。
书生停下手中动作转头道:“全仗义父教导有方,儿才有今日。”谢如风微笑道:“也要你能用心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