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泥丸看书生茫然点头,又喃喃地道:“我自幼也听过此书,但一直以为是传说,不曾想到世上果有此书。”陈泥丸又对书生道:“是何人传你此书?”书生回道:“是一位隐士高人,名叫姓庞老前辈。”陈泥丸大悟道:“原来是他。”说着大笑起来。
陈泥丸笑罢道:“你可知他是何人?”书生迟疑:“庞老前辈跟晚辈说过些许。”陈泥丸点头:“恩,他可是春秋时鬼谷子的徒弟庞涓的后人,前朝宰相庞籍庞大人之曾孙庞谦孺?”
书生点头:“正是,陈真人识得庞老前辈?”陈泥丸摇头:“并不识得,只有耳闻,这纵横九略,相传便是鬼谷子当年自天书中所得,庞涓当年练成后,独步天下,直到他师弟孙膑出山,以兵法相击才克得住他,你机缘巧合得到此书,实是三生修来的福份啊,若能将此等武功练成,足可成为武林至尊。”
书生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晚辈只知庞前辈有一事命我去办,便赐与此书以做答谢,实不知此书是如此厉害。”陈泥丸接着说:“这纵横九略的武功是鬼谷子所传,深谙道家之理,算是玄门正宗武功,你虔心练习,将来必会成大事,庞老前辈也必是知你为忠良之士,才赐你此书。”
书生疑惑:“只是其中有许多话,晚辈一直参悟不透,不明其意。”陈泥丸笑了笑:“当然,此书乃春秋时期所著,且其中多含道家法意,你自然有许多不明之处。你先练习,将来有时间到纯阳观来,我可助你参悟。”书生又拱手道:“那便多谢道长了。”
陈泥丸道:“今日真是惊喜不断啊,贫道也盼着有朝一日,能看到林少侠独步江湖,为武林、为百姓出一份力。”书生拱手:“晚辈定不负陈真人所望,定会为武林、为百姓出力。”
陈泥丸笑道:“好,时间也不早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书生与岳英齐向陈泥丸告别道:“陈真人,保重,得有空闲定会去纯阳观拜会。”
二人目送陈泥丸离开,书生与岳英道:“岳姑娘,天色已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树林吧,看看前方是否有可投宿之地。”岳英点头。
二人便即沿官道向北而行。眼看夜幕已降临,一轮圆月挂上枝头,二人方才从林中走出。见不远处有一座破庙,书生开口道:“岳姑娘,这天色已晚,附近也未见可投宿之地,今夜可否委屈你一晚,咱们便在这破庙中过一夜吧。”
岳英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走吧,总比露宿方才那树林中好吧。”
二人商定主意,便向着那破庙而行。刚踏进庙门,便感到一股阴风自内向外冲出,定睛一看,有一人在庙中盘膝而坐。
这股阴风似是从此人身上散发而出,仔细瞧去,那人身着黑色衣衫,头发披散着,已将脸面全部遮住,更像是一具尸体。
岳英见此情形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往书生身后藏了去,只探出半个脑袋,颤颤巍巍地道:“林,林大哥,这是死人还是活人啊,为何如此恐怖?”书生也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这人,头一次见到如此形貌之人,心中也有些怯意,但在岳英面前又不能退缩,只得开口道:“我也不知,咱们去看看吧。”
岳英颤颤开口:“咱,咱们还是走吧。”书生拍了拍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实是无处可去啊,我上前打个招呼,你莫要害怕。”说着,便缓缓向着那庙中之人走近了去。
走近之后,更觉眼前这人的恐怖之相,风吹过处,掀起这人的碎发,露出些许皮肤,只见这人面如死灰,无半分生气,若不是有些内力自这人身上散发出来,书生便真当是死人。
待二人靠近后,书生开口道:“打扰前辈,晚辈二人错过宿头,想在此过夜,不知是否打扰到前辈?”书生把话说完,却不见此人有任何动静,书生便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那人仍无动静。
二人无奈,眼前这人是人是鬼尚且不知,也不搭理他们。书生便又向那人靠近几分,正想伸手去探鼻息,不料,手离着尚有尺许,只见那人左手向地上一拍,击起无数碎石块,手腕一翻又一挥,那无数石块便向书生飞来。
书生大惊赶忙将岳英一掌推开,自己也向一旁跃起,躲开飞来的石块。书生自知这一举动有些唐突,令眼前这人生气了,怕这人再继续攻击,是以刚一落地便道:“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那人口唇微动,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你不是黄庄主派来的人?”书生道:“前辈应是认错人了,晚辈不识得黄庄主,只是错过宿头,想在此借宿一夜。”那人不屑道:“既不是黄庄主派来的,旁边待着去,莫打扰我。”
此时岳英拉了拉书生的衣袖低声道:“林大哥,咱们还是别在这里过夜了吧,这人好恐怖啊。”
还未等书生答话,那人便厉声道:“臭丫头,你说什么?”岳英一听大惊,赶忙往书生身后躲了去,书生陪笑道:“前辈莫要动怒,家中小妹胆小,前辈莫要与她一般见识。”那人哼道:“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