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你的小师妹,可是她十年前已经走了,你为何还不能接受我?”
周义道:“聂菁,莫要再说了,并非我不能接受你,时过境迁,你我都不再年轻,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何用?”聂菁见周义有些伤感便道:“你不必如此,江湖虽已不再是我们的,但人生还是啊,难道你真打算孤独终老吗?”
周义叹了口气:“不要再说了,给我们准备四间房,再将那二位姑娘身上的毒解了吧。”聂菁道:“她二人中的是蒙汗药,无须解毒,过得一个时辰,药力自解。房间有的是,二楼东首四个房间,你们住便是。”说着扭头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义与书生二人也将两个姑娘各送进房间安顿下来,兀自休息去了。
入夜,书生已酣然入睡,周义却难以入眠,便走出了房间,站到廊上。探头向楼下望去,却见聂菁伏在桌上,右手托着脸,出神地望向窗外,心里一怔,也不知这聂菁正在思索何事,便缓步下楼。
夜晚万籁俱寂,周义也不敢高语,便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聂菁被周义一问打断了思绪,眨了眨眼,但仍望着窗外,缓缓地道:“胡思乱想,只觉可能便会在这客栈中,廖过此生,便生感慨。”周义道:“难道便再无所欲?”聂菁叹了口气道:“你我相识也有十数载,我何时有所欲。自小父母双亡,流落江湖,勉强混口饭吃,直到遇见你,虽仍居无定所,但当年却感人生还有些期许,不想你早已心有所属,只怨我认识你晚了些。”
周义也叹了口气道:“时不我待,莫要再提了,至少你现下还有这客栈落脚。”聂菁苦笑了一声道:“孤家寡人有何好?”周义道:“唉,我年纪也大了,也过够了行走江湖的日子,当年的一干老朋友,死的死,老的老,武林也不似以前的武林了。”聂菁此时也感到周义的颓废之念,便侧头转向周义道:“你我何不一起经营这聂家客栈,从此不再问江湖之事?”周义其实早知聂菁之意,听她又提此事,便沉吟不答。聂菁见周义如此,便站起身来道:“其实我知道,便是当年我还年轻之时,你都不为所动,现在已不复当年美貌,你更不会答允了,你现在仍放不下云竹吗?”
周义缓缓地吐了口气道:“放下亦或放不下说来又有何用?人已不在,我能如何?”聂菁道:“云竹若知道你至今仍放不下她,自然是高兴,但她会希望你这么折磨自己吗?”周义被聂菁这样一说,忽地双目一怔,道:“云竹心地善良,定不会希望我如此。”聂菁劝道:“放下吧,你我二人在此打理这小店过完余生,难道不好吗?”周义转头问道:“你一直未嫁当真是在等我?”聂菁此时俏皮地一笑道:“是啊,等了你这么多年,但盼你终有一天回心转意啊。”
周义苦笑道:“我值得你一直这么等吗?”聂菁自嘲笑道:“无所谓值不值得,我心中一直只有你,除你之外,心中再无他人。”周义此时握住聂菁的手,低声开口:“阿菁,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某人也看透江湖,早已无年轻时那般热血了,你若愿意,我便与你共渡余生。”
聂菁闻言内心止不住的开心,急追问:“你说得是真的?”周义点点头:“对不住你啊,不过还要你再等我一个月,眼下我要去趟长白山,了却一个心愿,若能无恙下山,便来寻你在此渡过余生。”聂菁笑道:“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个月吗?你终于要去长白山与天池老人决斗了吗?”
周义面色凝重地道:“这次上长白山,我定要搅得天池宫鸡犬不宁。”聂菁担心的问:“可是以你的武功现下能敌得过那欧阳旭吗?”周义无谓道:“我的武功眼下怕是及不上欧阳旭,只不过楼上那小兄弟与我一同去,应当是可以办到的。”
聂菁疑道:“楼上那小兄弟?他是谁?这么年轻能有这本事?方才与他过了几招,招式普通,但内力却极其深厚。”周义笑道:“莫以年龄小瞧于他,他得到了薛老道的真传,还练就一身奇怪的内功,当今天下能斗得过他的寥寥几人而已。适才你也见识过他的本事了,如何?”聂菁点头道:“我虽武功不强,但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可以立足的,只寥寥几招便能将我制服的人怕是不多。”
周义闻此言也点头道:“是啊,这年轻人天资聪颖,是块练武的材料,假以时日,前途定不可限量啊。”聂菁继续道:“我也感觉到他内力浑厚,远超同龄人的内功修为。”周义微笑:“是啊,若这次能够荡平天池宫,他必会威震江湖。”
聂菁笑他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师父在盼着徒弟成名一样。”周义微微一笑:“我与这孩子颇为有缘,现下虽无师徒名份,但这孩子也重情重义,已将我当作师父了。”聂菁笑道:“你怎知他心里怎么想呢?说不定人家还在想,你武功这么高强,也不传几招给他呢。”周义摇摇头:“我的武功现下他已无法学了,你也知道,我轩辕派武功讲究由内而外,以自身修为化为内力,与天下武功皆有不同,而天下武功多由外而内,尤其道家武功,以呼吸吐纳之法运转自身内力,但他的内功我观似是道家但与道家又有不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