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巨大窗棂上,极尽目光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宫闱华殿。
眼中倒映着皇城不夜,身后昏暗的烛光摇曳残缺。
“锦鹊。”
“嗯?奴婢在!”回话时甜美的脸上依旧挂满灿烂的笑容。
我随意晃了晃悬空的双腿:“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主殿下的话,锦鹊今年二十有三啦。”
我阖眼思附:“也是,我从小就在你身边,她走后更是你在服侍我,你自然大我些许。”
一向无甚烦忧的她忽然沉寂下来,表情中是显而易见的惆怅。
半晌,锦鹊才答到:“过去之事,且叫它过去吧,公主殿下莫要……”
我笑嘻嘻地打断她:“我是说,我不知不觉耽误了你嫁人的好年纪~”
锦鹊音调上扬,红着脸嗔怪道:“公主又取笑奴婢了。”
女儿家的心思又怎么藏得住。
我哈哈大笑:“哪有。”
锦鹊不依:“不是取笑,那定是嫌弃奴婢人老珠黄了。”
“才不是,锦鹊一直美着呢……”我正应她,忽从窗边吹来一阵萧瑟凉风。
这风才入秋两旬,却一下子吹得我冷颤,寒意像刀片刮到骨头缝里,胸中窝了块冰似的。
未说完的话从中断开,锦鹊也感觉到了这微凉的风,厚厚的裘衣随即被她裹在我身上,不再笑闹:“公主的体质比不得别人,千万保重身子。”
我拂开她欲扶我下来的手,挺身一跃跳下窗台,然后看着比我高出许多的她,满不在乎地笑笑:“这么多年了,你知道的,不过是比常人怕冷些,又不是风一吹就倒,放心吧。”
锦鹊无奈开口,正要严肃教育我,回鹿台的大门却突然被人叩响,她摇摇头开门去了,我才得以松口气,搓搓冰凉的手。
没让我等太久,锦鹊很快就回到寝宫里来,只是脸色有些纠结,还有些明显的担忧。
“来人是谁?”
锦鹊望着我:“是若夫人身边的宫人,来传公主殿下……入宜春宫正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