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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 / 7)

我摊开手,眼睛瞟向曹原咏,意思是我不说话你还能不说话?

曹原咏捕捉到了我的目光,只好说:“没什么。”

董安榕性子不是很热,把头又转回去了。曹原咏本来还想说什么,只张了张嘴。这个动作又被我好生讥刺一番。曹原咏自然是极力否认。

我们平时上课的时候特别喜欢找课本和老师的毛病,但是都不挑明了说,给老师留面子,但是自己却不能绷住,笑得乐不可支。部编课本非常有意思,里面有很多看似平常实际上怎么琢磨怎么好笑的内容。尤其我们这一代学生懂的事情很多,多到超出了成年人的认知。同学们经常在老师说出本意不涉黄然而换个角度去看就涉黄的内容时发出下贱的笑声,让那些真的啥也不懂的学生莫名其妙,让什么都懂的老师装作啥也不知道。然而我们四班的老师还是有点素养的,这是在与我的某个小学同学交流之后得出的结论。此人被分到了九班,他们的英语老师公然开荤,经常开黄色玩笑;没事的时候挑逗女同学,摸她们的手;课间的时候调戏女老师,捋她们的头发;整天还穿得很体面,让人觉得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这种教师就是一大公害,道德素养已经践踏了底线。

11月1日,青璃中学不知道抽什么风,要给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学生体验一下体育的快乐,搞了一次体育考试。我的体育在七年级的时候多么的可怜,想必您也知道,所以听到这消息,我吓得整个人缩小到原来的八分之一,腿肚子都向前了。王顶山还特别能够给我们施加压力:

“同学们,我们四班是第四个进行体育考试的班级(此乃纯粹废话),前面三个班的男生没有一个跑了满分的,只有几个女生跑出了满分,你们得加油啊!”

这话听得全班同学头发都竖起来了。

“现在还没到跑步的时候,你们先去热个身,把跳绳和坐位体前屈解决一下,然后过来跑步。”说完王顶山转身向着操场走了,我们一众人在篮球场热身。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干呕,我就呕个不停,几乎要把即将被消化殆尽的早饭呕出来。热身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早上九、十点钟的太阳照得我脑瓜子嗡嗡的,视线中画幅四个边角都带着黑色光圈,时间快到冬天却跟中暑了似的。

绳子跳完,坐位体前屈拉完,一项满分的也没有。我也没什么指望,本来自己就不喜欢体育,还能搞出满分来?随后就抱着谭嗣同先生被押赴菜市口还被砍三十多刀的大无畏胸怀走向了操场,身边剩下的戊戌五君子也毅然决然。

上了跑道,才上了漆五个多月的操场风味犹存,一种刺鼻的气味腾升上来,钻进我的胸腔,刺激得我又干呕了一下,眼睛里泛出了泪花。

王顶山拿着秒表,哨子挂在胸前却不用,走到绿茵场上,拖着嗓子喊道:

“各——就各位——”

我呕得越发紧促了。

“跑!”王顶山胳膊打上往下一挥。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推推搡搡,像蒙古草原上的一群野马,声嘶气喘地往前跑。我眼前能看清楚的东西只有红色的塑胶跑道。周围的绿茵场全都化为了幻影。这倒不是因为我跑得快,而是因为我的心中紧张。

一千米长跑在七年级的时候是一个很折磨我的东西,你怎么跑似乎都看不见尽头,我眼盯着前面的人不知道如何越跑越远,后面的人不知道如何慢慢赶超,但是自己死活都跟不上前面的人,心里着急又有什么用?等跑到最后一圈,累的都必须走两步才能勉强缓过气来。

由于是第一次体育考试,胡斌也跟过来了,手里拿着个戒尺。我由于看不清绿茵场上的景象,竟然在胡斌面前停下脚步走了两下,这下哪行?胡斌走过来,直到他拿起戒尺的一瞬间,他的影像才从幻境中剥离出来,我避无可避,被他在臀部抽了一戒尺。

臀部吃痛对我没有多大影响,我又不是马,抽一鞭子就跑得死快,我累了就是累了,你怎么打也没用。我只好又跑了起来,但是跑得还是很慢。颤颤巍巍如同小老头一般飘过了终点线,我就瘫在绿茵场上起不来了。王顶山还不让躺着,说容易休克。我只好勉为其难坐起来,看女生跑八百米。女生比我们少跑两百米,满分时间却只比我们短15秒,说来还是挺欺负人的。

我身边爬过来一个人,我打眼一看是朱健平。此人的跑步速度一直都很玄妙,你跑在他前面,你铁定能跑满分;你跑在他后面,大概率跑不了满分,小概率能勉强满分;你和他并驾齐驱,大概率能勉强满分,小概率跑不了满分。由此落得满分分界线之称号。不过朱健平当时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想满分还早着。他气喘如牛地问:“你……你跑在我前面还是后,后面?”

我说:“我后面的人都还没下跑道。”伸手指着跑道上还在扭动着身躯的几个胖子。朱健平惊异地问:“你跑完都,都不累的,啊?见你,你气都不喘,啊?”

我自嘲:“那怎么办?肺活量大没用,身子带不动。”

这场体育考试让很多从未对过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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