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洲道，“了解不敢说，但阿姐的作为，根本无法让人相信，阿姐真的是一个冷心冷情、手段毒辣的人。
况且以阿姐对旭儿的感情，睆儿也会永远记得他的生身父母。”
顾玉渊的语气越发低沉，与刚才对顾明旭说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妹夫后一句说的不错，但前一句，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柏洲的话中并没有问题，可却透露出一个消息，他调查过她。
调查她这是很正常的，但温柏洲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更像是挑衅。
“阿姐莫恼，要把睆儿送到阿姐这里来，我自然也要调查清楚的，若是阿姐真的如传闻中一般，该是这辈子都见不到睆儿的。”
如温柏洲所说，顾玉渊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真实性情，若是有人愿意查，去仔细想，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世人只愿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其他的并不在意。
而顾玉渊以女儿身摄政，手握大权，又做了些血腥的事，即便没有危害朝政，可在世人眼中依旧是逆臣乱党。
就连顾长鸿都知道他这妹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可那又如何如何，没有人在意。
其实人人惧怕的恶毒长公主，也是希望旁人能够理解她的。
想到此处，顾玉渊眸光暗了暗，“念在你是为了睆儿，本宫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本宫饶不了你！”
温柏洲拱手，他入佛门后并未剃度，只是改穿一身青衣，端的依旧是翩翩公子的气质，“那便多谢阿姐了。”
顾玉渊冷哼一声，没有再去管温柏洲，自顾自的继续同顾明旭说话。
温柏洲也不在意，只是盯着顾明旭的墓碑，眸中流露出柔情与怀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玉渊也不得不离开了，她略带遗憾的抚摸了一下墓碑，“阿旭，阿姐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顾玉渊走后，温柏洲取代了她刚才的位置，也同顾明旭说起了话，“旭儿，睆儿在阿姐那里足够安全，你当初想做的，夫君可放手去做了，你也可安息了。”
他的眼神极尽温柔，语调温柔而又缠绵，尽显爱恋。
……
回到马车上，睆儿直接牵住了顾玉渊的手，“姨母冷不冷啊？睆儿给姨母暖暖手啊！”
现在还是夏日，即便早晨下过小雨，也绝对算不上冷，睆儿说这段话，不过是前些日子见到顾玉渊喝药，知道她病了，怕她出事，关心一下她。
顾玉渊搂住睆儿，语气温柔，“姨母不冷，睆儿在马车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无不无聊？”
“不无聊的，”睆儿摇摇头，眸子里面亮亮的，“白榆姑姑给睆儿讲了神女阁下，真的有比姨母还好看的人吗！”
在睆儿见过的人里，顾玉渊已经是绝色中的绝色。
旁人如何诋毁她，却也不敢用她的容貌做文章，顶多就是一句“妖妖娆娆，不像好人”，就是这样，也没有人说过她不美。
“睆儿想见神女阁下吗？”
“嗯！”睆儿用力的点头，没有人不喜欢看美人，他也一样。
“那过些日子，姨母带你去见你的林妩师祖，你若是哄得她高兴了，她也就能带你去见神女阁下了，说起来，神女阁下还算你的师叔祖呢！”
顾玉渊也不过是凡人，又如何能与神女晏如相比。
她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但在晏如面前，她也自惭形秽。
“姨母最好了！”睆儿“吧唧”一口亲在了顾玉渊的脸上，语气里尽是天真，“姨母不要担心哦，睆儿就算见到了神女阁下，姨母依旧是睆儿最喜欢的！”
顾玉渊的内心柔软了几分，搂紧了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