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苓在医院又养了一个星期,出院的时候,宁安正好接到一部新剧,实在赶不过来。本想叫唐俞过来陪颜苓办理出院手续,奈何颜苓一听就回绝。
主要是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哪怕她和宁安关系再好,可宁安是公众人物,唐俞又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金融版块,媒体惯爱捕风捉影,即便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也能添油加醋说得头头是道。
就她住院这几个星期,宁安已经从被怀孕到被劳累以致进院被猜了个遍。
颜苓一个人按照程序规规矩矩地给自己办手续。
主治医生很负责,嘱咐她多注意身体。虽然住院这几个星期养得不错,但回去之后千万不能放松。多吃点补血益气的东西,饮食要规律,像酒精一类最好不要在沾,尤其是香烟,一定要戒。最后怕颜苓以为只是吓唬她,异常严肃地板着脸给她形容几个星期前情况有多凶险,她差点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令她不由得也严肃起来,觉得回去后如果不遵医嘱,一条小命立刻不保。
不过是不能沾染烟酒,也……不是什么大事。颜苓在心里默默流泪。
听说她要出院,那天给她做手术的小姑娘从妇产科一路跑过来给她又是拎包又是结药账。
之前小姑娘的家人听说颜苓不打算追究,千恩万谢,家境也算殷实,好说歹说要给颜苓塞钱,可惜死活要不到卡号。好容易要到联系方式,透过某支付app转了两万,又被颜苓转了回去。
害得那家人以为她心里其实还有怨气,惴惴不安,嘱咐小姑娘一定要好好表现。所以今天小姑娘为她忙前忙后,颜苓也就没拒绝。
所有程序都走完,小姑娘揪着白大褂有点不知所措。
颜苓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没事了,回去罢,以后再仔细点就行了。”
小姑娘红着眼连连点头,回身走了两步,又被颜苓叫住,立马一脸紧张,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她就这么吓人么?颜苓尽量使自己面部表情柔和,“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是男是女。”
没头没尾的,小姑娘却听明白了,抿了抿唇,态度诚恳:“双胞胎,性别不太清楚,您要是想知道,我去问问我师父。”
颜苓垂下眼,没过多久又抬起头来,微微笑道:“不用了,就是随便问问。今天谢谢你,不打扰你了,去忙罢。”
小姑娘给她鞠了个躬,跑回了妇产科,颜苓也转身预备出医院大门。走到门外又折回去,转去了精神科,做了个测试。
久久盯着报告上显示的“中度”字眼,颜苓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不是重度,还有得救。
她住了几个星期的医院,外界对于她和沈帧的离婚事宜几乎毫无反应,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他们此后再无关系。也省了她的麻烦。
b市节奏太快,不是个合适的修养之地。她现在一身毛病,再呆下去就是嫌命太长。
给估摸着还在忙的宁安发了一条微信,颜苓去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人事经理一再挽留,但她立场坚定。经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签字同意。
b市几年,她起初是租房,后来买得起房子的时候,又答应了沈帧的求婚,所以现在离婚之后,也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在酒店里将就了一下,颜苓联系保洁公司打扫她在c市的院子,两天后开着车回了c市。
路途遥远,颜苓本来打算把车交给运输公司,奈何她还带着一条奶狗。狗子身体太弱,禁不起托管公司的蹂躏,她只能亲自开车把自己和狗子一道送回去。
到达c市是在下午六点多。
太久没回来,她当初买的那个乡下小院子周围的邻居已经将家里改造成了农家乐。村子靠山靠水,山中不仅景色不错,山货也颇多,村民就合资把山头包了下来,办得有模有样的,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吃穿不愁,连带着当地的房价也跟着涨了不少。
颜苓当初买那个小院子时只花了十万,如今坐火箭噌噌噌涨到了五十。然而涨得再多也和她没有关系,那院子她是用来住的,并不打算出售。
保洁公司很靠谱,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如若不是缺少日常用品,几乎可以立马拎包入住。
好在之前必要生活用品网购好了,快递已经送到,大包小包的都堆在了前屋。可惜赶了一上午的路,颜苓此刻不太想动,放下行李箱和装着狗子的纸箱,掀开沙发上蒙着的白布,坐了上去。
正在这时,敞开的大门被敲响,一个身形稍显臃肿的中年女人站在门边往里看。颜苓深吸一口气,□□了一下,朝外探出头,从有限的记忆中扒拉出这么一号人物。
来人算是熟人,隔壁邻居,姓张,比颜苓年长二十有余,不上不下,叫阿姨也不是,叫奶奶更是讨打,只能嘴甜一些唤声张姐。
张姐中年丧夫,幸好那时其独子业已进入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倒也没有太重的负担。
刚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起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