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往来,后来有一天颜苓双休在家,明明该是隔壁日常做晚饭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声音。颜苓觉得奇怪,去敲了门,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搬了架梯子翻进去,才发现张姐人已倒在地上,几近没有呼吸,手忙脚乱利用有限的急救知识做了拯救,跟几个村民一道连夜将张姐送进了医院。
张姐醒来后听说自己能活命多亏当初颜苓及时发现,自此常来串门,今天摘个新熟的黄瓜送上门,明日便端一碗刚包新煮的饺子。
那时颜苓极其年轻,还不知道怎样娴熟而得体地拒绝,只能局促地接受。几次过后,颜苓还不自在被人入侵领地,张姐已经单方面将她当作了自家人。
她要转去b市发展时,张姐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一阵。
“我刚刚在陶屋,听到你这边好像有动静,就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回来了。”张姐搓搓手,因为太长时间不见,有些不太敢亲近。
颜苓温和地笑着,亲亲切切地叫了张姐一声,要把人请进屋内。
张姐一愣,高兴地应声,那一点因为时间而产生的潜在的距离感倏然消失,一把拉住颜苓的手:“就不进去了。吃过饭没有?没有上你张姐家吃。张姐估计你肯定没吃,你这家里都还蒙着布,东西刚放下,肯定来不及买菜。”
颜苓一嘴准备好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硬被拉着去了隔壁。
路上她看着腕间张姐因为生活而显得过分粗糙的手,到底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
过了这么久,她对过分真诚热情的人还是没办法可想。
张姐的儿子并不在家,据说是到外地实习去了。家里比起颜苓记忆中,好了不止一丁半点。和几乎所有村民一样,收拾出了两间屋子,以作游客暂居之所。
一盘红烧鲫鱼,一盘清炒毛豆,两个人刚刚好。
饭桌上的话题无非是张姐的儿子,颜苓的工作以及恋爱婚姻状态。前两个好说,后一个颜苓不想多谈,巧妙地把话题拐回了张姐的儿子身上。
一顿饭吃得也称得上是宾主尽欢,乐得张姐吃完后说什么也要帮着颜苓回去收拾,最后被颜苓以天色太晚,她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为由,总算绝了张姐的心思。
回去后,颜苓从一堆大大小小的快递里翻出牙刷、毛巾、牙膏等洗漱用品,臂弯挂着睡衣,踩着新买的拖鞋进了浴室。
幸亏这么多年她虽不住,却一直按时缴水电费,此刻才能洗得上热水澡。
从浴室出来时是晚上八点,颜苓吹完头发,喂了遍狗子,宁安终于回了她的信息,话里话外哀嚎刚入剧组就累成猪狗,把她一朵娇花摧残得四零八落,等拍完这部一定退圈。
颜苓坐在主屋屋檐下的躺椅上淡定地发了个表情包过去:【我信你个鬼.jpg】
宁安做作地控诉她是负心汉,再然后那边“对方正在输入”了半天也没消息,十有八九是唐俞打了电话。
颜苓双手交握放在小腹,靠在躺椅椅背上,脚下借力一蹬。躺椅轻轻摇晃起来,晚风徐徐,虫鸣阵阵,星光点点,也一晃一晃。静谧,自在,轻松。
——要是没有蚊子就更好了。
拍死在脸上吸血的蚊虫,颜苓面无表情打开度娘,搜索“预防蚊虫叮咬的植物有哪些”。
薰衣草?咦……非主流,不要。
食虫草?嗯……下一位。
夜来香?打开某宝加购物车。
天竺兰?加!
七七八八算下来,高逾千元,每样还只有一盆。颜苓看了一眼除草后空空如也的院子,慢吞吞地将每种花草的种子也加进了购物车。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劳动最光荣。
看着差不多了,颜苓顺手加了一大袋阿尔卑微的棒棒糖,巧克力香草口味,想想自己的吸烟频率,又加了一袋提拉米苏口味,点了提交订单。前脚刚输完支付密码,后脚就接到了宁安的深夜电话慰问:“啊啊啊啊啊苓苓,沈帧那个渣男骚扰我们家唐俞!”
啊?
“不是。”宁安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赶忙解释,说是沈帧今天先是打电话给她,结果她刚入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沈帧就找到了唐俞,问最近宁安有没有跟颜苓联系。
宁安没跟唐俞提过颜苓的事,所以唐俞当时莫名其妙的,直说不太清楚。
晚上唐俞刚给老婆报备完,沈帧又给宁安打了一通电话,口气冷厉,还是问颜苓消息。宁安估摸着颜苓也不愿意再见到他,愣是隔着手机发挥演技,一问三不知。
最终沈帧意味深长地嗤笑,总算教养良好地挂了电话。
那边响起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宁安暴躁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颜苓没说话,把离婚前的所有事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直觉除却主动提起离婚,没什么对不住沈帧的地方。
所以他这番作为是为了什么?
大约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