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众人追到旅店往外数十米的小河时那贼人就不见了踪影,在一旁卖菜的人说瞧见了有个拿着刀的人跑过来跳下了河,但是后边支援的人把那小河围了一圈,又下去捞了,仍未见刺客,仅找到把小尖刀,给房疏离过目时,他也只能说出这刀像是京城常见的款式。
这刀自然是来自京城的,秦崇君暗道。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是秦崇君用带着防身的小刀刺破了胳膊,将血滴在小纸人上,念了咒再吹口妖气,这纸人便摇摇晃晃飘下地变作常人模样,她将小刀塞在纸人手里,食指中指一并指向门外,纸人即听话地往外跑,她再尖叫一声,捂着伤口装作遇刺的模样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秦崇君在跑步时自然是捏准了速度,躲在侍卫的身后偷偷施法直至纸人坠河,为防止她爹娘推窗出来看热闹时看见她,她差不多跑到旅店门口就被房疏离拉住,然后被说了一通都受伤了还乱跑万一有同党在附近敢怎么办,赶紧回去。
房疏离硬是将秦崇君拉回了屋要给她包扎,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干药品,一边嘴上不住数落:“不是和你说了,要当心,这才刚说呢,就让人捅了一刀,瞧瞧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要真打起来能扛得住几下,的亏那小子胆子小,你一喊就跑了,要真遇上个不要命的……”
为了体现自己真的是不慎被刺伤的,秦崇君只能乖乖坐好让他包,同时还不住地点头称是。
次日,房疏离来问秦崇君:“方才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查的时候发现杨驷带了两个姓秦的人来,都是四五十岁的,说是来这儿找女儿,又讲与驸马相识,你可知道什么?”
心知自己矢口否认是不可能,秦崇君便扯谎道:“姓秦的?与我家有关系的姓秦的……大概是我姐夫,唔,他从前定了门亲,就是和姓秦的人家,但是秦家后面又把人嫁给了我姐夫的堂弟,然后……人上哪了我不知道,但是听说那秦家人说是女儿被两家藏了,有时去她夫家闹,有时去我姐夫家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到我们谈家闹了,他们都是乡野人家,小杨礼部怕是听他们乱说,以为是我的亲戚所以带过来的。”
“当真?”房疏离又狐疑地问道。
秦崇君故作糊涂模样:“不清楚,总之与我家有联系的姓秦的,就这一家,我姐姐还时常写信与我抱怨,是真是假,房刑部可以查一查,万一是刺客也说不准。”
秦崇君既然敢说自然是清楚房疏离不会查,房疏离果真下一句便是:“不查了,现在做什么都得掩人耳目,哪有功夫做这些,我让人把他们赶走便是,你也呆在这儿不要出门,要什么找人给你送。”
一刻钟后,房疏离以保障安全排查刺客为由,勒令当地衙门与店家清除旅店中的可疑人员,同时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像杨驷这样说是来游玩的官宦子弟,自然是被礼貌请走,而秦父秦母这样说是探亲来此,却又不能证明自己有甚亲戚在此地的,就是要被赶的,因秦崇君不能出来相见,杨驷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将秦父秦母送了回去。
刑部的人又在锦州呆了十日,终于等到京城那边的消息,秦崇君看着房疏离捏着信纸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也犯嘀咕,这把火烧没了许多关键材料,出来这么久一无所获,只怕朝里要怪罪,可惜牢里将罪犯看管的太过严实了,不然她可以试着变成鬼吓唬他们,看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
“罢了,回去吧。”房疏离咬了半天的牙,才说出这一句。
秦崇君虽有猜到这一结果,却仍不死心地问:“就这样就回去了?”
“就这样罢,”房疏离点点头,“多的也找不出来了,现在已经有人在参,说刑部的人到这儿假借查案之名吃喝玩乐,是国之虫蠹。”
“这这这……那前线那儿如何应对,这样结案,只怕要寒了心引起兵变。”
房疏离苦笑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动作更快,早就将罪都全推给了下面几个人,定罪当众处斩了,说是无人再有异议,只等刑部配合了。”
于是秦崇君一行人便失落万分回了京城,在衙门里住了三日,待全处理完了方被允许回府。公主得知秦崇君要回来,早就备好了一桌子菜,叫她快来吃,又见她眉目紧缩,只问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却听她说是案子的事,公主晓得他们那的规矩,只道:“那这个我就不过问了,只是你在那边住的可好,可还安全?”
秦崇君想起自己刺胳膊的事,本不想答,却又因自己答应过公主,这样隐瞒怕是会惹她不高兴,这才简要将那日的事说了,好在因她是主动坦白,又是自伤,公主没有表现的太担忧,只是让她挽起袖子看看伤口,确认了口子不大便放心了,然后让她多吃些肉好得快。
秦崇君又问起公主的近况,公主太息道:“陛下的病愈发重了,我近来时常得往他那去看望,不过趁此机会也能与陛下的那些亲信熟络些……对了,我本以为能听到些你们的消息,谁知陛下那边的事太多了,又是蛮夷又是饥荒,竟连你们这么重要的案子也没怎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