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班接到那个护送贵族的任务的时候,越水阳冷着一张脸等在村口,满脸是那副“麻烦死了”的表情。
她长了张好脸,金发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湖蓝色的眼睛不耐烦地吊起来,和卡卡西冷淡地打过招呼之后接过琳送给她的饭团蹲在树荫底下啃,整个人带着股油盐不进的丧气。
带土照旧是来得最晚的那个,跑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卡卡西骂他一句笨蛋怎么总是迟到,被对方不服气地回怼说这次不算迟到,水门老师还没来。
越水阳本来就烦,看见带土来了干脆直接整个人挂他身上,无声地散发怨气。
卡卡西在她对面被她满怀怨气的眼神盯得皱眉,问她,“你今天吃错药了?”
他没在挑衅,整个木叶都知道越水阳是个药罐子,在木叶对村民恶作剧闹大了被人找上水门家来讨伐就开始装病挤出几滴泪,用的最多的理由就是“人家吃错药了嘛”。所幸每次的烂摊子水门能收拾,但也因为这个整个木叶的人都喜欢在她反常的时候问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越水阳听他问完不知为何身上怨气似乎更重了,她重重叹出口气,忧郁望天,“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卡卡西牙根痒的厉害,心说自己就多余问这一句。
“具体情况我来说明吧。”波风水门到来,“总之,长话短说,阳是我们这次要护送到火之国的人。”
带土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好像在场的人都没搞清楚,举手提问,“不是说这次是护送贵族的A级任务吗?”
越水阳挂在他身上,兴致缺缺,“前因后果有点长,总之我名义上是火之国大名的亲姐姐的女儿。这几年战争大名那边想让木叶和贵族关系缓和一点,于是我就被送来了。”
带土震惊了,“你不是说你是水门老师的私生子吗?”
越水阳也震惊了,“不是,这你都信啊?”
卡卡西在一旁发出一声嘲笑。
野原琳在一边皱起眉,“阳的身体……可以吗?”
越水阳嗤笑一声,“放心,A级任务的报酬没那么轻易拿,万一我半路死了你们也拿不到报酬——诶呀我错了,开玩笑的。”话没说一半就被带土敲脑袋了。
带土瞪她一眼,小声咕哝,“说什么死不死的……”
越水阳在他耳边吹口哨,“好的老公,人家也没打算留你一个人守寡。”
无视那边红着脸把越水阳往地上捶的带土,卡卡西死鱼眼问起任务,“A级的任务……比起防备流窜的忍者袭击,还是看住这家伙让她别去自杀难度更大吧。”
野原琳在一边露出十分核善的微笑,“没关系,有我和带土还有水门老师看着这家伙,她要是敢半路把自己挂在哪棵歪脖子树上,我就免费帮她正个骨。”
越水阳刚挨了一顿打,正抱着头被带土骂,闻言凄凄惨惨地咬手帕,拖着音调问,“琳酱——你不爱我了吗?”
野原琳使劲掐她脸,“还不是你这家伙太不省心。”
越水阳的身体素质十分之薛定谔。
她明明终年卧床却能轻易跟上他们这些忍者疾行的速度,起初卡卡西还担心她被落下,特意放慢了脚程,结果发现这家伙在树上飞来飞去的居然也不比他们这些忍者慢——只是……
卡卡西看了一眼十分快乐地荡藤条并模仿猴子叫的越水阳和一边神色如常的同伴和带队上忍,觉得在这个只有他和越水阳不熟的班是待不下去了。
他到底忍无可忍地训斥越水阳,“闭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越水阳十分委屈地噤了声。
他们这一路走得倒是还算安稳——那小疯子也没跑去自杀,他们停下歇脚的时候卡卡西多看了她一眼,那家伙神情恹恹的,跟平时也没什么分别。
越水阳瞥他一眼,“旗木君,你爸死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她问完也没看他,直到话音落在地上半天没人接才发现气氛有点僵,她抬了一下眼皮,看着周围三男一女,摸了摸下巴,“嚯,五个人凑不出一个爹来。”
她自觉这玩笑讲得绝妙,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因为众人的视线把那声笑咽回去了,卡在嗓子里,变成一声怪腔怪调的叹息。
她突然又觉得没意思,眼皮又耷拉下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因为我爸要死了,我得回去奔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自己都没怎么见过那家伙,爸爸父亲爹对我来说跟乌龟王八鳖没什么区别——但是奔丧总得装一装,问问你们死爸妈的时候什么感觉。装也得有个原型不是?”
四人的小队有三个人生下来就是孤儿,问有过父亲的卡卡西死爸什么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众人一时晒干了沉默。
波风水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揉了揉自己照顾了四年的女孩的脑袋,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小姑娘闷着声音打断,“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去。”她说,“她把我卖给国都,国都又把我转手给木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