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梁舒躺在沙发上,身上正盖着温故的外套。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还有一些昏沉,慢慢坐起来,才看到温故正趴在办公桌边睡着。
梁舒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昨夜的一些片段,烦躁地揉了揉乱乱的头发,将外套叠好放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地离开。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梁舒感觉自己思绪很乱。索性不去想,麻木地按部就班地停好车,上了电梯。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冷冽,梁舒抱着手臂,还是起了鸡皮疙瘩。
刚到家,却被沙发上一团人形物体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宋昂。
他伏在沙发扶手上,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梁舒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摇醒他:“喂,你怎么在我家?”
宋昂被她突然的动作惊醒,下意识甩开她的手,抬起头看清来人之后,又看了一眼时间,按着酸痛的颈椎,这才慢慢站起来,但腿似乎有些麻了,动作有些滑稽。
梁舒盯着他的动作,手抬了一下想去扶,又强忍住了,继续道:“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宋昂打量着梁舒,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和早就花掉的妆容,冷冷道:“你去哪儿了,一夜未归?”
梁舒听到他的质问,有些不适,明明昨天错的是他,现在还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不耐烦地一边去倒水一边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陪好你的敏敏就够了,管我干什么?”
宋昂似乎也有些生气,沉着脸问:“你是不是又去找许照了?”
梁舒听到这个名字,一股火气已经升了起来,重重地把杯子摔下,但力道没控制好,玻璃杯直接磕在了大理石桌沿上,一下子裂了开来,锋利的玻璃瞬间划破了她的手掌,鲜红的血液刹那沁红了一片。
刚要说出口的话还在喉咙,梁舒被手上的伤打断,动作太快,还未感觉到疼。
宋昂已经两步跨了过来,紧皱着眉头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防止二次受伤,帮她把所有碎片都放到一边后,拉着她到水池边冲洗,嘴上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眼里的心疼也是真真切切。
梁舒突然有些委屈,她知道宋昂为什么会问,是不是去找许照。她知道她和宋昂在一起之前,她从不掩饰自己对许照的感情,即使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不介意。只是,昨夜方敏的出现,也击中了她最在意的地方,这种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帮梁舒处理好伤口,宋昂本来还在说她做事不小心,一抬头却看到了她垂着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滴落。他的动作也一滞,愣在了那里。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好一会,梁舒才打破了安静:“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昂转身去处理碎掉的玻璃杯,道:“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就过来找你了。只是你没回家,也不接我电话,我只能在你家等你。”
梁舒有些惊讶,坐到沙发上,看着宋昂道:“那方敏呢?她一个人在你家?”
宋昂处理完玻璃,又把桌子擦了一遍,才重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是啊。”
“你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以前不是只要她说一句见面,你就能连夜坐4个小时车去找她吗?”梁舒心里已经不太生气了,但还是嘴贱地故意挑衅道。
“呵。”谁知宋昂冷笑了一声,“是啊,我以前就是她的舔狗,听话又忠诚,怎么了?你对许照不也是这样?他勾勾手指,你就哈巴狗一样舔上去,甩你绿你骗你,你照样乐呵乐呵呢。”
两句话,戳中了梁舒的痛点。
“你给我滚。”梁舒用力捏着手上的纱布,咬牙指着门口道,“我是他的舔狗,他伤害我100次,我照样面不改色地原谅他,只要他回来找我,我立马跟他走。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他。怎么样?满意了吗?”
宋昂把手里的抹布猛地甩在水池里,两步走到梁舒面前,又气又笑:“好啊,满意,我太满意了。你要分手是吧,行啊,那就分。分了你就能继续回去舔他了,看着他和孟优结婚,你开开心心做小三。做老婆多累啊,还要洗衣做饭,做小三轻松,只要洗澡就够了。你也是做过人家老婆的人,你有经验!”
“啪”,一个巴掌精准又利落地甩在了宋昂的脸上,他的左脸立马有了一道红印。
梁舒满脸涨得通红,胸口大幅地起伏着,看得出来,她极其得气愤。
“你介意我离过婚?”梁舒的眼眶湿了,嗓音都带着些许沙哑,她在这一方面的自卑,从来没有在宋昂面前提起过。
宋昂被打了一巴掌,正有火气,谁知梁舒带着哭腔的一句话,一下子把他剥离开了。察觉到自己刚刚话语的刻薄,宋昂有了一点歉意。他想说些什么弥补,却被梁舒接下来的话打断。
“你走吧,我明白了。多说无益,你回去找你的白月光吧。她没离过婚,她不会有个阴魂不散的前男友,她不会打你,她只会温温柔柔地叫你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