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袋子放在她面前。
不轻不重地。
一包牛奶糖滑了出来。
便利店的冷气不低,凉飕飕的。
陆启樾过来,姜倪孜觉得四周都在升温。
陆启樾下巴指着糖,淡淡地说:“女孩子少抽烟,不然老得快。”
姜倪孜不可置信地瞪着陆启樾。
他敢怼她。
他妈的,他早上先言而无信,失约了不说,一天都没消息,现在搁这儿怼她。
她静静收回目光,转头就走。
陆启樾想也没想,伸手圈住姜倪孜的手腕,“哎。”
姜倪孜回头,用力甩开他,“滚。”
陆启樾瞬间错愕,他刚才没看仔细,少女的睫毛湿漉漉的。
她一直在这儿哭?
便利店的门铃响了几下。
姜倪孜跑到马路对面去了。
陆启樾胸口发闷,忽然有了负罪感。
他犯了叙情障碍,好好的话,没有好好说。
不刺她两句,他心里过不去,好歹等了她一上午。
但,明明是他没说,人家也不知道。
完了,姜倪孜这个性格,可能不会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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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几人去打夜球。
铁丝网圈住一个废弃的篮球场,周围是快要拆除的危房。
砰,砰,砰。
陆启樾握着篮球,快把地上砸穿一个洞。
陈维舟坐在地上,急吼吼地喘气,累得不行了,“我操,启子你疯了,你腿才好没多久,悠着点儿。”
对方几个也快趴下了,手撑住膝盖,都在低头大喘气,“他打野球的吗?这么野。”
陈维舟眼神追着那只野狗,笑说:“我陆哥戴拳套揍人也厉害。”
这是新攒的局,原先下午那几个人没来了,陈维舟在篮球群里重新摇的人,这个城市篮球打得好的高中生就那么多,洋洋洒洒组够了几个五百人的大群。
陆启樾穿了黑球服,戴着束发带,身上都是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脸有点脏,鼻梁一抹灰,像画了战损伤,眼神黑沉。
他这晚魂不守舍,篮球打得凶残,单手抓紧篮筐直接扣篮,不断地发泄。
对方C位已经放弃,在地上躺平回女朋友信息了。
水友赛,又是大热天儿的,谁还能不要命地打球吗,都是图一个乐子。
看台上还有男孩子给陆启樾录像,骚话不断:“看到了看到了,他有腹肌。”
“好会打球啊哥哥,手好大,干人是不是也很凶。”
一帮人起哄,“哦哟~~~”
陈维舟跟着笑,忽然他就琢磨过味儿来,陆启樾,你这一身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啊。
不打了,陆启樾把球扔给陈维舟,抖了抖前胸的衣服,拿冰水浇灌头顶,水湿了他一身,他把瓶子几下捏扁了投进垃圾桶。
这一整晚他想的都是飞过她檐前的鸽子,她家紧闭的门,和她刚刚哭过的眼睛。
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