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尾巴的小狗了。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卫海,他是一个小哑巴,正在和他的逃跑搭子朝瑰商量下一步逃跑路线,那就是,没有路线哈哈哈。笨蛋的搭档当然只会是另一个小傻子啦,难道还会是一个哑巴诸葛亮吗?】
望着眼前卫海面露羞愧的红色耳根,听见耳边女声毫不收敛的张狂笑声,朝瑰的拳头硬了。
好消息,她没有疯。坏消息,这个疑似她天赋的东西十分欠揍。
“别装听不见,你现在寄宿在我的大脑里吧,作为一只寄生虫,宿主过得好你才能过得好。”朝瑰在心底威胁道“你应该很了解我吧,你猜我会不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女声嚣张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捏住喉咙的尖叫鸡。
【注意看,这是一艘远洋捕鱿船,将在南太平洋的泰拉渔场捕捞大洋鱿,返航时间为1年零2个月后,返航目的地为亚欧联邦共和国的沿海城市翡岛的银港码头。】
朝瑰挑了挑眉,女声似乎不能直接与她沟通,是由于某种条件的限制吗?她注意到,随着自己头疼程度的减轻,女声提供的信息就越切实有用。
【注意看,朝瑰是黑户,想要登陆地球上任意一个人类国家,她都无法通过海关。或许可以考虑通过这艘远洋渔船偷渡?】女声继续慷慨地为朝瑰提供建议。
这时,底舱顶部传来吱呀一声,舱门被打开了。
一个浑身鱼腥味,穿着连体式胶衣套雨靴的男人从栏杆上攀爬着下来。
朝瑰跟猫一样静谧无声地潜行在他身后,还不待他落地,就猛地一个摆拳向上击中太阳穴使他昏迷,随意地接住倒下的身躯,将他甩在甲板上。
正犹豫要不要一铁棍干脆利落地解决他时,朝瑰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卫海:“卫海,你的异能,能改写他的记忆么?”
卫海激动地点点头。朝瑰思考了一下:“让他把船上的具体情况说一下,顺便问问他船长在哪里?”
卫海从脖子里的塑胶袋子里掏出两个吸片式耳塞递给朝瑰,然后凑近了男人耳边,嘴唇轻轻动了动,只见男人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朝瑰摘下耳塞。
“这是盛世集团的船,船上拢共三十二人,船长在三楼船长室。船长骗了我们……合同有问题,大伙都知道了。俺们这出海两年,捕不到鱼的才每年给四万元底薪,捕到鱼的一斤只给两毛钱。船上吃喝都得算钱,这不让俺们打白工嘛。”说到这男人的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竟然挣扎着要醒来了。
朝瑰立即戴上耳罩,卫海迅速凑近喃喃几句,男人的目光再次陷入迷茫,继续讲述道:“俺们……想回家,漂了十个月了,想回家过年。夏贵生那帮畜生不同意返航,没有海员证,大伙都是偷渡客,没有哪条船肯载。”
朝瑰听到这,出言问道:“船上这么多人,没有人想反抗吗?”
“有哇,张哥是条血性汉子,要带着大伙夺船,就今晚上十点,我们九个人,办了那夏贵生!”男人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已经派人关了船上的通讯定位,俺就是下来拿铁棍的。断电为号,马上,就能回家了!”
朝瑰看向卫海:“你能同时催眠三十二个人吗?”
卫海面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
女声冷不丁发言。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柱,此时他还不知道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计划,未来会变成那样血流遍野的结局。】
朝瑰闻言打住原本的计划:“你下来什么都没看见,拿了铁棍就上去会合。”
等卫海出声操纵大柱上主甲板后,朝瑰让他留在安全的底舱,自己独身上去打望一番。
这具身体,似乎接受过某些训练,格外敏捷有力,朝瑰像一抹黑色幽灵一般藏在阴影里远远坠在大柱后面。
夜色深沉的海上,黑天与乌海连绵成一团化不开的墨色,只有船舷上的几盏孤零零的鱼灯照亮寸许光明之地,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漆黑的人影在三楼攒动。波涛汹涌,云雾漫卷,乌压压一片似是风雨欲来。夜雾在空气中弥漫着充沛的水汽,让她感觉置身于一片塑料薄膜覆面而下,呼吸都带着粘腻的窒息感充斥肺管。
朝瑰轻盈地趁着夜色的掩护往船尾后桅杆跑去,藏身顶部的瞭望台上,俯瞰着整艘船。
这艘远洋船长度大概四十米,主甲板上的建筑共四层呈阶梯状,最上层是驾驶室。
倏地,整艘船的灯光熄灭了,彻底淹没在沉重的墨色里。
朝瑰眨眨眼,她似乎具备一定的夜视能力,借助微渺的一点月光就能将景象看得纤毫分明。
先是有人踹开了三楼船长室,一群人浩浩汤汤涌入,人均手持铁棍和杀鱿刀。室内传出一阵喧哗打斗的叫骂声,并不激烈。
“行。张吉兴,我答应你,现在就设置导航回银港。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咱可以好好说。你想想你家老母,想想你媳妇,都在维舫等你回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