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虽笑,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自从阿绎十五岁后,他就再也没有像他下跪过,这是第一次。
“值得,便是天下最美好之物,她也值得。”
萧绎没有丝毫犹豫。
他坚定的态度让秦南柚有了些信心,或许,以后的生活不会有想象的那么糟。
“好,既然你们情投意合,朕没有不允之理,秦相。”
秦洵听见连忙到大殿中央跪下,“皇上,老臣在。”
皇上的笑容不达眼底,看了一眼萧北宸和秦以姝,终究是妥协了。
“今日良辰美景,适合喜上加喜,朕的弟弟儿子都与你家女儿有情,你可愿意将嫡女秦南柚许给绎王,次女秦以姝许给太子?”
虽是询问,但秦洵知道,他拒绝不得。
当即伏地,声音洪亮,“是秦家大幸,老臣叩谢皇恩!”
萧北宸以为他和秦以姝的婚事还有些艰难路要走,没想到经过皇叔这么一搅合,反而是成全了他们。
顿时觉得皇叔都顺眼了不少,就连看秦南柚的眼神都没有刚才那般狠毒了。
“秦南柚赐婚于萧绎绎王妃,秦以姝赐于太子萧北宸,择良日完婚。”
殿中央的几人齐齐叩头谢恩。
再回到座位,秦南柚有些恍惚,昨日才退婚成功,今日就同前未婚夫的叔叔定下婚约了,这,确实离了个大谱。
宴会结束,秦南柚照例跟在秦洵身后准备回府,萧绎本来是要同她说说话的,但被皇上叫住了,只得把身上的织锦皮毛斗篷取下给束山。
束山一直追到宫门口,才看到准备上马车的秦南柚。
“王妃,王妃请留步。”
秦南柚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直到束山喊了她的名字,她才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是既定的绎王妃了。
秦洵和秦以姝听见动静朝他们看过来。
束山把手里的斗篷递给秦南柚,“王妃,皇上临时有事,把王爷叫走了,无法亲自送您回府,望您莫介意,这是王爷让属下给您的斗篷,夜深天冷,王妃莫要感了风寒。”
秦南柚呆呆的接过斗篷,不算沉,质感却很舒服,她扬起笑脸,“无事,我一人也可以回府,替我谢过王爷。”
束山看愣了,这王妃一点也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嚣张跋扈嘛。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明明王妃就很平易近人啊。
束山微微侧身,略微靠近些秦南柚,低声道,“王妃,这斗篷王爷几次三番想给您,却又找不到机会,王爷让属下给您说,切莫介意。”
秦南柚回想起在小亭子里的场景,低头掩面笑了一声,心情很是不错,“无妨,替我谢谢你们王爷。”
说罢,就抱着斗篷上了马车。
束山离开时还对站在另一辆马车面前的秦洵和秦以姝行了礼。
两人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冷面阎王萧绎,也能对一个人如此细心?
秦南柚上了马车半晌也不见有动静,拨开窗帘,看着外面还呆滞着的两人,语气不快,“父亲还不回家?是舍不得这宫中繁华?”
她连装也懒得装了。
以前的秦南柚生活的小心翼翼,可还是会被欺负,现在她既然已经是既定的绎王妃,那借用这名头狐假虎威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我们走。”
赶车的小厮为难的看看秦洵又看看坐在车辕上的夏儿,不敢动作。
夏儿霸气的直接把小厮推下车,双手攥着缰绳,将马车掉头,独自离开。
她现在可是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从前的夏儿了。
秦洵气不打一处来。
秦以姝拉着他的袖子柔声道,“爹爹,咱们回去吧,以后姐姐攀上绎王这根高枝儿,怕是相府更要家宅不宁了。”
她抬眼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恨不得当场给人几巴掌泄愤,不过在秦洵的面前,淑女的形象还是得维持好。
秦洵冷哼一声,才上马车回相府。
御书房。
萧绎手里的棋子看准位置落下,反而是让一直占上风的皇上有些棘手。
皇上看着棋盘沉思片刻,索性拂袖直接把棋面打乱,“斗不过你啊,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啊。”
话是指责,但语气里满是溺爱。
这是他唯一的手足了,又替他保卫大元江山,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萧绎一手握着佛珠轻轻地拨,另一只扶额无奈的笑,“皇兄,除了我,没人愿意跟你下棋了吧,你棋品也太差了。”
皇上眼睛一横,索性摆烂,“哪有,平日里你皇嫂可是经常来陪朕下棋的,你应该反省下是不是你的技术太好,总是不让人赢,谁愿意跟你玩儿。”
皇上年纪不小,私底下却还有些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