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尘觉得自己甚至不敢呼吸。
朝凤的羽扇骤然停止了煽动,他扯出一个笑来:“龙君是否爱而不得自然只有龙君自己知道,至于那名女子……能让龙君牵肠挂肚之人自然并非常人,自是过的很好。”
灰暗的天际渐渐亮了几分,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
“那便好了。”
神圣的佛光再次沐浴整个神界,连他自己,也情不自禁看了看门外。
或许也只有这醉意涌上,他才会放任自己思考这件事。
她会是哪族的女子?
他倒是从未走出过仙神两界,一是常理下各族各界都有自己的首领,他只负责解决各族内部无法解决的纠葛,六界对他这神龙皆是敬重万分,故而只有别人登门的份。二是他只要一离开浮云之境,便会心绪不宁。
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四神之力所化神明,所思所感,可动各界天象,便也想着兴许自己懒散放空些,这六界能多些天晴。
想来必不是神族仙族,否则那般爱慕过的女子,擦肩也该能认出来吧。
朝凤正欲为他接着斟酒,焱却将玉瓶直接放在唇边,漫不经心饮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只在棋盘之上,倒是瞧也不瞧那酒瓶子和对面的人就自己喝了起来。
“你如今这酒量倒是见长。”朝凤又变幻出一瓶,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轻啄一口:“你可终于明白这酒的美味了。”
“不,很难喝。”焱淡淡说着,却继续往嘴里送着梨花酿:“酒都难喝……但能睡的好些。”
朝凤轻笑,喃喃自语:“从前,尊上一杯即倒,如今这莫名见长的酒量,倒是难为你这不好琼脂玉酿之人了。”
四瓶梨花酿下肚,眼前的神龙焱已经枕着手臂睡去,睡相在他贵气的容颜之下显得更要懒散几分。
“倒是没忘记赢完老子这盘棋。”朝凤挑起一边眉毛,抽了抽嘴角。
———这厮酒量倒是真的长进许多。
彩衣少年慢条斯理走出了紫胤殿。
下了这许多盘棋,他也有些乏了,伸了伸懒腰,抬头瞥见远处窜入天光中的空中楼阁。
层层带着一扇缺口的,圆坛状构筑错落垒起了这神界的千尘阁。
仙界虽然也有一段千尘阁,却远不如神界的这部分气势磅礴。星河之中,佛光之下,不断不规则轮转的各个楼层,发散出各色光芒,变换不停,自然是壮观的,却也让人发晕。
白衣少年苦丧着脸,呆坐在第一层坛顶的缺口边上,就这么随着千尘阁的轮转傻傻兜着圈。
朝凤见状不禁发笑,远远便喊道:“傻乌龟,你倒是会找地方躲懒啊。”
发着呆的落尘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喊清醒了,缓缓落下飞向朝凤,语气带着一丝苦闷:“聪明绝顶的仙帝陛下,您倒是说说,这一切该如何是好啊?”
这神界千尘阁层层错落而上,每上一层所需功力也逐级而增,直至千层之巅。六界除了凡尘过往记录在鬼界轮回簿中,余下五界的大事,各族功法皆会在千尘阁中记载。
朝凤的羽扇再次快速地扑腾起来,随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卷轴:“这是我之前,去他寝殿里偷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你说他怎么偏偏忘了她?不说又老觉得于心有愧。”
“你说忘吧,又不像全忘了,你说全告诉他吧,又怕他……”
“本君也看看。”落尘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有一阵强大的吸引力向朝凤手中的卷轴席卷而来,朝凤一时情急,欲引火烧之,忽而想到,除了那远在他方不可说以外,这卷轴之中,也许是那株明艳一生的倾世红花最后曾存留于世间的证明。
一旁的落尘掏出法器急雨竹将那卷轴捶落在地。
卷轴上的刻着“殊”字的冰晶玉被诸神各色斗法映衬得五彩斑斓,随着哐当一声碎裂变得更生异彩。冰晶石碎裂,那卷轴就这么明晃晃的在焱的眼前铺展开来。
只见那卷轴之上,一名朱唇皓齿的少女,眉眼低垂,左脸颊上点缀一点小黑痣。
她笑意微微,似有些醉意。红色的绫罗被来自少女手中生长出的,不知名的花瓣缠绕,直至披帛的两个端部,在那末端,连接着两柄檀色长刀。
她着衣松散,似是吃醉了酒,兴起舞刀。
她生的美艳,那放松的微笑却显得她有些娇憨,该是媚俗的舞姿,她却舞得英气。
画中女子分明微低首垂眸,可他仿佛能看到她抬眼看他的样子。那蝉翼般芳毫下遮掩的,必是双千娇百媚,微带狡黠的桃花眼。
可那双眼睛只是这般低垂,便已击中他的心脏。
黑暗之中,那个说着我不曾爱过你的人,倏尔有了面孔。
焱不知为何的心痛,有些茫然地抽回了夺取卷轴的法力,捂着心口颓然跌坐。
落尘和朝凤见过这样的景象。
二人急急施法,稳住了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