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还泪阁一处偏僻的厢房里,到是来了位不速之客。
如酥摸着腰间新得的羊脂玉佩,这可是那位爷赏赐的宝贝,来
就连厨房里粗鄙的伙夫也能看出来是个好东西。
如酥笑着让身后的脆桃拿出来几颗碎银,随意往桌子上一掷,颐气指使道:“昨日你替我承了恩,这碎银子全当我报答你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何不热情的迎上来,感谢自己让他接客?
毕竟他一个瞎子,又年老色衰,谁看得上他?
若不是自己……如酥愤然扭头,却看见椅子上的人一脸死寂,他规整的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尊雕像。
不对,雕像哪有这般让人心折的容貌,就算有也该是那欢喜宗的。
如酥更来气了,皮笑肉不笑道:“阿隐,你这样是做给谁看?”
“就是,我们公子大发慈悲让你帮忙伺候,你还一脸不情愿。”脆桃也跟着虚张声势,这人恁地不识好歹。
阿隐不想回应,如酥太过吵闹,可也不想闹得太僵,便慢慢的把脸对向如酥,轻轻俯身,扯出一个柔和的笑,好像在感谢他。
如酥见他如此,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起来,环顾四周,只看得见桌上的水杯还能用上一用。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照阿隐脸上泼去。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残花败柳,年老色衰。”
明明伺候过那么多人,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不就是有些女人吃这一套吗?
看他那副不染尘埃的样子,好像和这里格格不入,但那个哥哥弟弟有他来的早啊,十二三岁还是更早?
装什么装啊,不就是仗着都知宠着吗,谁知道背地里和都知有什么恶心勾当!
合着这还泪阁就他一个冰清玉洁不慕钱财的,他们这一个个笑脸迎人的都是俗物。
脆桃也随声附会,一时间,两人的声量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
阿隐并未反驳,他轻轻揩下脸上的水渍,如酥说的不错,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这幅皮相确实已经年老色衰。
色衰爱弛,没人记得了便能过上安生日子。
如酥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跳梁小丑一样,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秀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狠毒,他冲上前去,拽起阿隐的衣领,就朝他脸上打去。
他今日必然要撕破他这张脸,看他怎么勾引人,他可是听说了,那女人醒来之后可是大方的给了不少东西。
“干什么!如酥你别给脸不要脸!”房内突然间闯进一位小厮,他拿着扫帚就朝如酥打去,“不准你欺负阿隐哥!”
脆桃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扫帚,替如酥挡了一下,要是他的脸花了,还是自己遭殃:“水杏,你又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问我?”水杏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脸皮怎么可以这般厚,“明明阁主是让你伺候那女子,你都答应了,还把阿隐哥骗过去。”
“你是人吗你!”水杏一把扯开如酥的手,接着骂他,“阿隐哥得了那女子随手给的东西,你又来眼热了!”
“哼,那你又如何!”如酥今天来这里,就是做好了准备,“都知也默许了,你有本事找都知闹去!”
昨日都知知道后,先是气了一会儿,便帮着自己向阁主瞒下来了,不然自己也得不到这这玉佩。
如酥瞪他一眼,扭身看向脆桃。脆桃的手抓到了扫帚的木刺,手指上有斑驳的血迹。
如酥向前一步把脆桃护在身后,瞪着水杏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脸皮不要的护着他?”
水杏长得不错,他老子娘好赌,家里孩子又多,贪图这一点钱把孩子卖了个干净。
但水杏性子泼辣,不愿接客,直接用石头划花了脸。
“你怪是个会做人的,毫不相干的小厮护着你,那龟娘夏芹也整天缠磨都知要娶你。”如酥不敢大骂水杏,又把话头转向阿隐。
“还有你那旧情人,对你念念不忘的,偷偷翻你的窗户,真当大家不知道啊?”
“阿隐公子可真是有本事。”如酥神情讥诮,看着阿隐那张沉默的脸,自觉无趣,“来你这里可真是平白惹一身腥,脆桃咱们走,咱可没有那万人迷的本事,让人念念不忘。”
水杏看着两人走出厢房,急忙过去关上房门,确保没人再进来后,又坐到阿隐身边,牵住阿隐的手。
“阿隐哥,夏龟娘若还来找你,哥你……你就应了吧。”想起来昨日他给阿隐上药,身上斑驳的青紫与血红的牙印交错,又是受了大苦,水杏咬了咬牙,“总不能在这样伺候人呀,那些娘子大人又不是顾人的。”
“无碍,总归是混一口饭吃。”阿隐表情平淡,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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