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跨过门户扇扇,进至堂内,母亲袁夫人端坐案桯前,身边挨着舅母高氏,两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谈笑,袁安被乳母搂在怀里打瞌睡。
袁妠原本双手交握默默站着,看到她进来,眼神瞬间发亮,唇角也微微染了笑意。
高夫人朝她热情招手:“哟,是小五来了。”
……这一堆人,大清早就找上门,有何贵干?
唐曼心中纳罕,困意瞬间已去了大半,勉强笑着行礼:“给母亲大人请安。”又转头屈膝:“舅母。”又对袁妠颔首:“妹妹。”
袁夫人冷哼一声:“怎的来这样晚,日上三竿课才起床?昨天又跑哪里野去了。”
“没有,母亲,我……”唐曼正要解释,却见表妹挤眉弄眼地冲自己一顿猛摇头,就瞬间转了颜色,将鸡蛋藏进袖子,赔着笑,乖觉跪下:“是,孩儿贪睡,不小心来迟了,给母亲赔罪。”
高氏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听说枫苑那边景色正盛,你们昨天是去看了吗?”
唐曼随口道:“不过一排枫林,几只白鹭,人造取巧的景色而已,图个新鲜罢了。”
袁夫人却问:“我听你院里侍奉的奴婢说,你可是在外面晃荡到晚上才回来,什么正事不做,每天干些杂七杂八的事,再过几日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唐曼听得眉头紧皱,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男人说:“层林尽染,漫红透碧,眼下枫苑秋意淡薄,其实过几天看更美。”男人声音十分熟悉。
袁夫人揉太阳穴:“好容易收了心过来,你何苦又去招她。”
唐曼几乎无奈了:“母亲,我只是随便去逛逛,并没有耽误别的事。”
她忽然一愣,紧接着扭头望向一边——原来方才匆忙进屋,尚未看清绣花围屏处还负手立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表兄袁遐又是谁?
“五妹妹。”袁遐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慢慢走过来。
唐曼咽下几口唾沫:“……表哥。”
袁夫人说:“什么叫没耽误别的事,昨天我让人去叫你的时候,你人在哪呢!”
“好啦,姐姐,小五那么大的人了,你当着这么些人教训她也不合适。”
高氏把瓜子皮拢成一堆,目光在袁遐和唐曼间游移片刻,依旧笑意盈盈:“你来之前,我们在说几日后秋猎的事呢。”
唐曼忍不住抬头问:“秋猎?去哪里?”
“就在平舆城外,原本有快林苑是袁家祖产,这几年没空搭理,就一直空置了。你舅舅想以新任太守之名,拜会豫州诸位官员府君,恰好过几日便是他生辰,到时候把林子收拾好,咱们一起过去,也在外头放放风,透透气。”
“昨天我来找你母亲,本就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办,如何办,办得多大多小合适?我也是才主持中匮,心中惶恐,总怕一些事想得不够周全。”
高赫因神情坦然,并没有提起近日沸沸扬扬的流言。
袁遐在一旁站着,脸上微微带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曼脑袋又慢慢耷拉下来:“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
高氏正要开口,袁夫人却插道:“不懂可以学呀,跟着你舅母操办一次,自然就会了。”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每天躲在家里做甩手闲人,还能一辈子躲在家里做甩手闲人,你出去问问,哪家主妇不会做东办宴的,还是你已经打定主意,真不想嫁人了?”
唐曼闭起眼,心里默念清静经。
徐宜君冷哼了一声。
袁遐目光定定落在表妹身上。
袁妠忽然跪在堂下,朝袁夫人磕头道:“姑母,夫人,是我不好,我昨天想去枫苑扎秋千玩,姐姐本来不想去,我非要缠着她和我一起去的,如果姑母要怪,就怪侄女吧,和姐姐没关系。”
袁夫人沉默了一会,板起脸说:“你们两个小丫头,还学会互相包庇了。”
袁妠小声回:“侄女不敢在姑母面前搬弄是非,还有母、母亲,”她抬头怯怯看向高赫因,高赫因错愕地睁大眼。
“我原来不懂礼数,对母亲言辞多有顶撞,也多亏表姐劝解,如今已经全明白醒悟,再不敢有狂悖之举,今后一定尽心侍奉母亲,对待弟弟。”
袁遐拱手道:“侄子虽然不清楚其中缘故,但两位妹妹都性格柔顺,心性单纯,想必只是一时贪玩才惹得许多不快,姑母教训几句,她们下次自会记住的。”
这次轮到袁夫人诧异了。
她和高氏面面相觑,一脸震惊,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都一个个吃什么药,忽然之间就转性了,乖的像小羊羔,倒显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啊!”
中午袁夫人留客用饭,宴散后,不免又寒暄几句。
唐曼与袁妠袁遐一道出门,因见表哥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