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仆怀里抱着个木匣,便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不想袁遐却拦住她道:“我有话对你说。”
袁妠促狭地笑了笑:“好吧,哥哥姐姐要说悄悄话,我这个妹妹只好先撤退了。”
袁遐笑道:“不过是我办事回来给你们带的礼物,你别着急,我一会也来找你,你小五姐姐住的远,让她先走。”
袁妠盯了哥哥好一会,忽然摇头叹气:“阿兄,你坏就坏在脾气太好了,我不明白,明明是爹交给你的差事,让你去张罗秋狝迎客,高夫人把你的活抢走了,到时候功劳也被抢走了,你怎么一声也不吭呢。”
袁遐无奈地在妹妹额头上一点:“你呀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呢。”
唐曼疑惑问:“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问他。”袁妠伸出一根手指,气哼哼地指了指哥哥,转身离开。
于是只剩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袁遐背起手走在前面:“父亲夺了高夫人的管家权,见我最近清闲,于是命我负责过几日秋猎。”他说得轻描淡写。
“那,那她怎么……”
“高夫人没有跟父亲说,只是来见了我。”
白色的木槿花粘在青石板路上,仿佛一条纯白的河
唐曼不由地问:“那岂不是办得好了有她一份功劳,出错了,你却要一个人承担?”
袁遐轻轻笑了一下。
唐曼有点不高兴了:“表兄,你总笑什么呀,我说错了吗?”
“没有。”袁遐撩开眼前遮挡的巨大芭蕉叶,扭头朝唐曼勾勾手:“高夫人到底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为人子者,如何能议论父母的过错。”
二人拾阶而上,站进茅草小亭中。
秋桐树叶凌乱洒在空阶。
袁遐打开木匣,拿出两个泥人玩具来:“这是我答应给你带的礼物,从邵陵回来,便再没有见过你,所以一直放在我那,今天终于物归原主了。”
唐曼从道旁折了根草,捏在手上转圈:“表哥你、你还记得啊。”
那两个胖墩墩泥人脸上都带着笑,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比女孩稍高一些,手紧紧牵着。
袁遐说:“是呀,妹妹小时候给我堆的雪人做生日礼物,我很难忘掉了,这些年一直都记着。只是泥人不比雪人晶莹剔透,到底比不上当年你的心意。“
他拂去唐曼鬓角沾上的露水:“和妹妹说的话,不好失约的。”
花空水流,木槿朝荣,有的花一生只开一次。
唐曼慢慢抬眸,面前闪出另一个人的笑貌。
她盯着这张脸,不由自主给表哥脸颊上增添了两个笑涡,一恍神,就又想起梦里雷雨天隔着纱帘的那个吻,于是鬼使神差地开始发呆。
但她心里清楚,其实表兄和尹子度只是有一丝相似,甚至微薄到根本都算不得相似,只是她自己心里乱七八糟,才会看见什么都联想到姓尹的家伙。
不知盯了多久,直到袁遐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唐曼立刻低下头,别开眼神。
表哥从邵陵接自己回汝南时,还没有感觉。
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她竟然有些无颜面对了。
啊啊啊苍天啊!
为什么哪里都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