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不许声张大办,府上的侍女小厮都多分发一些例钱,供他们出去谋生也好嫁人娶妻也罢,寻个自己的活法。
剩下的钱财都捐出去给浕水军。
老夫人唯一的要求是要葬在东凌山,那里有一株蔡衡幼时种下的楝树,在那里,她好日日相望,年年相守。
小然递给傅拥一只信封,道:“少爷的遗嘱里有一份写明要给“携玉佩之人”的遗物,请您收下少爷的心意。”
傅拥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地契。
“这是少爷买的宅子,在东凌山山脚下,我已命人去打扫过,先生若无处可住,今日就可以去。”
“你……这里不需要我帮忙吗?”
虽然清楚自己不了解凡间丧葬事宜,傅拥还是想做些什么。
“先生莫要小瞧我了,我今年十八,做蔡府的管事已近三年,况且府上下人不多,三日后给老夫人下了葬,我就会将他们遣散。”
“那你以后呢?”
“夫人她曾说要把这宅子送我,可我……”
小然想起过去那些事情,微笑着流下一滴泪,她用衣袖擦去。
“夫人说女子不能总落泪,会不好看的。这个宅子我住十二年年了,我爹为还赌债差点将我卖给青楼,是夫人把我买回来,让我吃得饱穿得暖。我舍不得这里,但也无法再住下去。待我处理完府中大小事务,就去永洲,那是夫人的家乡,过去她同我说过很多永洲风物,夫人她回不去了,我代她去看看。”
小然抬头看着屋檐,蔡府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可终究如梦中水月,无法触碰,只能在回忆中摸索。
离开对逝者来说是对现世所有事物的告别,是对下一世重启,而生者只能带着曾经的美好回忆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