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带着疑惑,如淞还是走了,他可没时间陪傅拥发疯。
仲月还坐在桌前,借着月光看傅拥。
傅拥的脸色晦暗不明,方才吃糕点品茶,明明挺开心的……
“困不困?”傅拥问道。
仲月摇头,她觉得傅拥好像有话要说。
“再坐会儿吧。”傅拥在她身边坐下。
明月高悬,桌上摆着糕点,桌前坐着一男一女,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茶已凉,糕点也没人碰。
他们静坐着看月光。
仲月偷偷瞟一眼身旁的傅拥,这人方才还说累了,现在睁着眼睛看月亮比谁都精神。
月光将他脸庞每一处恰到好处的转折描摹,又密又长的睫毛挡住倾泄的月光,那浅色的眼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忽然他转过头来,他的眼眸瞬间有了一抹光亮。
“你在看我?”
“才没有,我在看月亮。”仲月把脸转过去。
“巧了,我也在看月亮。”傅拥浅笑,却没移开眼。
感受到炽热目光,仲月偏头道:“你在看我?”
“嗯。”
仲月猛地将头转回去,不敢再看傅拥眼睛——他的眼神好似盛满一种让仲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看不懂,她想躲开。
过了好一会儿,仲月打了个哈欠,这回真的困了。
傅拥收了糕点茶盏,将仲月送回西南殿。
确实很困,仲月却提着一根神经不敢跟傅拥说话,回想今日发生的种种,还有傅拥说的话,他的眼神。
光想想仲月的心就跳个不停,她怕再进行下去,恐怕心就要跳出来了。
只好胡乱想些别的事让心静下来。
想到魔界从魔界回来之前,她记得好像又看到了莲娘子?
她竟然又去找他们,究竟所为何事?
仲月想问,又想起傅拥方才说不做战神的话,终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罢了,既然都回来了,不去想也罢。
左右也不是我一个无名小仙该管的事。
却见傅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你……还有话要说吗?”仲月看他死死的抵着门,不想关门。
“我……罢了,你休息吧。”话是这么说,手还是没离开门板。
仲月:……
“明日再见吧。”
再见总意味着期待见面。
傅拥眼前一亮,好似黑暗中点燃烛光。
“明日我就回侍花局了,若战神无事可以去……战神忙着呢,应该无暇……”
“不!明日我无事。”傅拥抢着说。
“好啊,那就明日再会!”仲月眉眼弯弯笑着。
“明日再会!”
傅拥目送仲月进去又站了会,才小心关了门离开。
夜已深,仲月还未想到傅拥为何心事重重,就睡着了。
“啊呀仲月,你终于回来了!”
仲月未进侍花局殿门就见一女仙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奔过来。
花姑一上来就差点要给仲月抱个满怀,忽得想到仲月不喜肢体接触,才在仲月面前定住了脚。
已经伸出的手打个弯摸了摸仲月发顶。
“哈哈,好久不见仲月……长高了?跟从前不大一样了呢。”
仲月:……
“不过是月余没来,应该……不会长高吧。”
听到这种话仲月忍不住自我怀疑,化形一百多年就没长过个儿,难不成现在能长?
“啊,是吗?定是我这些日子累迷糊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日多难熬!”想到自己的苦楚,花姑丝毫不觉自己方才所说多荒谬。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仲月把侍花局里里外外的花都照看检查个遍,花姑跟在她旁边诉苦直到口干舌燥。
“我才知道原来这些花草如此娇气!”花姑咕嘟咕嘟喝了一整杯茶水。
仲月舀一勺放了特制花肥的水浇进花圃。
“您从前不照料侍花局的花草吗?”
但仲月分明记得她来侍花局时这些花草都长得挺好,那时候侍花局只有花姑一位女仙。
“当然不了,我虽名叫‘花姑’却不是这侍花局原先的主人。也就百年前才从一位致仕的老仙手里接下侍花局……正巧那时候就遇着你了,侍花局啊,我是一天都没打理过。要不司命仙君总说我命好呢,清闲自在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啊~”
花姑靠在院中藤椅上,为自己倒了壶茶,细细品味,好不快活。
难为侍花局唯一劳模仲月,刚回来第一日就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施肥一会浇水,更多的是修剪枝叶移栽换盆的活儿。
她不在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