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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废棋(2 / 3)

们刚回来的时候,底下那些文武百官,认识的我都指给她了。”

“鹤面枭心,不是善类。”江莺坐在枝桠间,俯身对盛淮安道,“将军不要和他玩。我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思一定比雪山上的水潭还要深。”

“如果叫你去偷他东西呢?”盛淮安问。

在羽衣军老实了三年,江莺都感觉自己的本领要长草了。听盛淮安一问,江莺顿时来了力气,一拍花枝,道:“这老登惹你啦?我把他贴里的亵裤都偷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看着斯斯文文,说话轻声慢气的少女一下吐出这么豪迈的话,饶是天天和她相处的辛九也绷不住,笑出声。

幸好他儿子今天不在,没有听到。盛淮安拉了张摇椅,坐在花厅中:“我口味可没有这么重。你要你拿去。”

“你有空去盯着他去哪儿。去过的碰过的东西全部拿回来。”盛淮安道。

她不信沈长序。

“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又要干活了。”江莺衣裙蹁跹,跃下了树枝。

辛九扶了她一把,道:“谁叫你只留个鸡屁股给我,吃得多的人干的多。”

*

第二天李绛早早起来了,抱着琵琶坐在后连廊,早起的辛九以为看见了哀怨的男鬼,吓得连跳。快到正午的时候,李承渊急匆匆过来找盛淮安,他问:“你这么快就把路礼给解决了?”

话本子正讲到“大家闺秀惨遭诬陷失名节,大侠骑着他那匹白马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盛淮安从书里抬头,“啊”了声。她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今天大清早,路礼那个叫许氏的老婆敲了登闻鼓,告了她丈夫,刚中书侍郎家就被抄了。”李承渊搓了搓胳膊,咕哝道,“怎么当时我的事儿没有人管呢?”

许氏,盛淮安记得,是那个消瘦的主母。见她时看起来体面,再细究,估计也受了不少气,一朝血性起来了,要把丈夫儿子都解决了也有可能。沈长序的人算是白救了。

“萧弦说养子犯下如此大错,自己不认沈长序这个儿子了。”李承渊接着道,“不是你做的,我这个疯子怎么办?”

他知道沈青的身世,该不会一同被料理了吧?

什么?

盛淮安放下话本子,猛然抬头。怎么沈长序把自己给整了?

一个早上,中书侍郎的事情就传开来了。没想到参与其中的,还有一年前的状元沈长序,现在的沈太常卿。国学里大部分都是些义愤填膺的年轻人,书读完了没有事,就喜欢议论些国事。

像盛淮安这种,已经乖戾纨绔出了名声的,再去做些悖逆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谈了。一个传言里清风明月的人,名声里骤然多个不好的罪名,更容易成人嘴里的谈资。

“太常卿一个月俸禄不够他花?今天帮人买官,明天就敢科举舞弊!”江莺蹲在树上,百无聊赖地听书生们唾沫横飞地驳斥,“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怎么当上京官的。”

旁边又有几个人在奉承他:“估计是靠他爹走的门路…说不定人家上一次就……”

“唉,萧丞相光明磊落,偏偏摊上个不怎么光彩的沈长序!”

“如果是明年仁兄去,也能夺得魁首!”很快下边又变成了你来我往的阿谀奉承。

为首那个又摇头晃脑地评价了起来:“夫为妻纲,那中书侍郎的妻子就这么把丈夫做的腌臜事抖出来,也不想想以后怎么办……”

旁边围着的人又“是是是”的应和。

听了半天,都是些闲话。

嗑牙料嘴,这些人以后估计也没有出息。江莺想。

她拍拍手,腾跃过屋顶,一脚踏在瓦片上,瓦片“磕愣”一声,底下的人抬头看去,她已经没影了。

大周律法中,不允许官爵买卖,买官的大理寺卿一张嘴没有把门,直接报出了一串人名。禁军的都虞侯,国子监的司业,诸多官职,都经了沈长序的手。开国那么多年,没有沈长序这种明晃晃的先例,一个早上,揪出了受财官员五十六名,一半是吏部的人,用来打通关节,好叫人成功上任。

名单是盛淮景差人送来的。

盛淮安手指一个个点过上边的人名,她的指尖顿了顿,那是先前朝上指责她“毫无女子之状”的言官,“不愧是别人养的狗,就喜欢朝人吠。”盛淮安轻声道。

大周律法里没有单独的“卖官鬻爵”的罪名,这些名单,均以受财枉法来处置。

“他们都怎么罚?”盛淮安划过那一长串受贿名单。

辛九对着大周律表,一字一句地念,她的字是后来学的,现在读这种繁冗的律法文书都还生疏:“受财枉法……三百两杖下七十,以上按照数量多寡,分别处以杖刑,徒刑,流刑,死刑。

受财不枉法,通算折半。 ”

买官的都是萧弦的人,受贿助沈长序的,大部分都不是。她连着盛淮景,又被这老狐狸给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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