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漾抬头，只见张泽湍愤怒的眼神，还有，挽着他手臂的沈梦婉。
“颜颜，好久不见啊！”
沈梦婉笑着走来，满脸的得意，像极了当年她考上顶级学府的样子。
颜漾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的火锅，剩下汤汁在沸腾。
张泽湍没说什么，只是那样看着颜漾，像是有千万句话等着吐露，却又无法言说。而后拉着沈梦婉走出了火锅店。
颜漾和北顾看着牛油沸腾的火锅，却再没有了食欲。
“出来。”颜漾的手机传来信息，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张泽湍发来的。
颜漾放下手机，朝门外走去，留给北顾一个孤独又萧条的背影。
门外，已经没有了沈梦婉的影子，只看见张泽湍一个劲的吸烟，颜漾习惯性的上去拿走了烟头，意识到这个动作有所不妥时，已经被张泽湍抓住了手腕。
“放手。”
“颜漾，做我的法务吧！”
颜漾愣住了，她盯着张泽湍的眼睛，想看清楚他的眼睛里究竟有几分真情。
张泽湍摸了摸颜漾的头发，“没开玩笑，做我的法务！”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优秀。”
“嗯，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我就回去吃饭了。”
“等等。”
颜漾收回迈出去的脚步，看着张泽湍。
“于公，你确实优秀，你需要一个足够大的舞台去展现自己；于私，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补偿你。”
“补偿？小颜十年的青春你告诉我你怎么补偿？”不知道什么时候，北顾走了过来。
“十年？”张泽湍疑惑的看着颜漾，等着她解释。
但他没等来颜漾的解释。两人在黑夜中对视，门店的光映在张泽湍的眼眸，那样的剔透，像是泪水，像是愁绪。
终是张泽湍先开了口，“你好好考虑，总会来找我的。”
当晚，颜漾便提出了要办理出院手续，医生却拒绝了颜漾的请求，说是身体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无论颜漾和北顾怎样劝说和解释，医院都不肯妥协，颜漾逐渐察觉到真相，决定去找张泽湍谈判。
秋日的阳光撒在大地的落叶上，凄凉之余多了些难有的温暖。
颜漾走到张泽湍的公司大门，看着曾经创业时的房子，当时的回南天，屋子里的天花板上布满了裂痕和水渍，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塌落下来。而如今，它早已成为了青年人挤破头都想进入的高楼大厦。
颜漾的思绪逐渐远去。
“颜小姐！您来找总裁？”
思绪被一声问候拉回现实，颜漾看着眼前的小陈，曾经的大男孩早已有了些都市精英的气质。那时的他们还在热恋期，颜漾总喜欢来公司找张泽湍，手里还拎着提拉米苏。时间久了，作为总裁助理的小陈自然就认识了颜漾。
“嗯，他现在有时间吗？我没有提前预约。”颜漾对小陈笑了笑，尴尬地问道。
“有的有的，颜小姐直接去总裁办公室就行！”
颜漾熟练地朝着总裁专属电梯走去，在人脸识别时却无法通过。等小陈反应过来，颜漾已经走去了员工电梯。
在到达108层的总裁办公室的遥远路途上，小陈一直偷偷观察颜漾，却看不出来颜漾有那么一丝的不开心。
“噔噔噔”颜漾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像以前那样，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冷冽的烟草味，却又那样的让人心安。
“小陈你先出去。”张泽湍目不转睛的盯着颜漾。
小陈识趣的关上了门。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你想干嘛？”
“很简单，做我的法务！”
“不可能！”
张泽湍静静的看着颜漾，看着曾经那双清澈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清了，也看不懂了。
“做我的法务，提高我的知名度和销售量，到我满意的时候，我就放你离开。”
“你当真以为，你不放我走，我就走不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得到你患上抑郁症的消息。”
几秒的安静，空气都跟着静止。两人的眼睛在这一刻对视。
隐忍、不舍、难过、悔恨。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颜漾打破沉默，眼含热泪。
张泽湍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
“多长时间？”
“直到……永……我满意为止，一年？”
“我还有学业没完成。”
“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你在国内就完成。”
颜漾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她在计算，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