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通怒气冲冲地回了飘香楼,伙计赶紧去沏茶。
“岂有此理!一个乡野村姑,也敢跟我飘香楼叫板了,还真当我飘香楼是泥捏纸做得不成!”
春子赶紧倒了杯茶:“掌柜的,喝杯茶消消气。那就是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臭丫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朱大通眼睛一瞪:“老夫不跟她一般见识,难不成跟你一般见识?滚一边去。”
春子心里吐槽:“这个老东西,老子陪他大老远跑了一趟,还被打了一下,还好意思把火气发在我身上,待会喝茶呛不死你!”
他刚想完,这边朱大通就“呸呸”了几口,把个茶盏摔个粉碎。
“你想烫死老夫呀!”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给你去倒凉茶来。”春子赶紧弓着身子就要下去。
“等等,去把豹子给我叫来。”
再说王桃花赶着牛车来到悦来楼的后院。
“冯五,小红交给你了,帮我喂点草。”
说着把绳子扔给冯五,她就急匆匆去楼里找刘仁了。
现在两人熟稔了,这悦来楼王桃花是出入自由。
刘仁正在会客的屋子里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就见王桃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刘老头,我这都火烧眉头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边喝茶。啧啧,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了人了。”
“丫头,莫急呀!你看你跟只火烧了尾巴的猫似的咋咋呼呼的,来,喝杯茶润润喉。这天塌了不还有高个子顶着吗?说吧,是那红薯粉作坊没建好,还是工人没找齐?”
“哼,还作坊呢!?我怕自个没命挨到做红薯粉那天了。”
说着端起刘仁给自己倒的茶吹了吹,一饮而尽。
“哦,这话怎么说?”
“你的死对头大半个时辰前,去我家要白玉羹和红薯粉的方子了,那刀都快架到我脖子上了。”
“谁!?”
刘仁立马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飘香楼那老匹夫去找你了?!”
“那不是!这老家伙好一通威逼利诱,我可都怼了回去,吓得我这小心肝现在还打颤呢。”
说着就把朱大通找上门的事说了一遍。
“我不管,这事你必须要帮我摆平了,不然我就赖这不走了,反正你这里有吃有喝的。我可不想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给抹脖子了。”
刘仁冷笑一声:“老匹夫啊老匹夫,从我这里讨不到好,竟然找到你了。想挖老夫的墙角,这主意打得好呀。”
“说来也奇怪,这红薯粉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咋就知道了?”
“哼,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看来是我楼里出了细作了。这些年,那老匹夫可没少给我楼里安插人,不过都被我一一拔了。现在看来,还潜藏着个人物呢!”
悦来楼做活的有二、三十号人,那奸细肯定就藏在里头。
“喂,老刘,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上头的那位到底有没有把握护住我和我的家人呀,我瞅那老头说得挺邪乎的。你要是护不住,我只能乖乖地去他那边了……”
刘仁看王桃花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缩着脖子,跟只鹌鹑似的就好笑。
“丫头,你放一百颗心吧,对付他,我家主子弹指一挥间。”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们悦来楼做买卖最讲道理,从不仗势欺人。”
王桃花眼珠子滴溜滴溜转。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刘仁思忖了几息,朝外头唤道:“罗七,进来一下。”
等罗七进来后,刘仁便嘱咐他:“从今日起你给我去盯着对面楼里的豹子。那老东西做事从不自己出手,都是让豹子去做的。记得把他的一举一动来跟我汇报。”
“好的,掌柜的!”
“你先下去吧!”
“老刘,这罗七一个人行不行呀?万一他们好几个人来对付我呢?”
“放心吧,那些虾兵蟹将还近不了他的身。”
王桃花心下一动:“娘也,难不成这罗七还是个高来高去的大侠?大侠跑来干店小二的事,这是杀鸡用宰牛刀了吧,这……这悦来楼到底什么来头呀!?”
一时间王桃花心下有些惴惴的,她感觉自己上了一艘好大的贼船,还是一艘中途下不了的贼船。
欲哭无泪!
“丫头,这下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吧?”
刘仁目光灼灼地看来。
“嗯,小命总算保住了。”
“那接下来帮老夫个忙。”
午后,等客人渐渐散去,灶房里恢复了宁静。
王桃花掀开门帘子,就见几个厨子正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姑娘,你来了!”
孙大发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桃花微笑地点点头,直接去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