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刻钟,朱顺这才拉了拉缰绳。
那急躁、恐惧的马儿总算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吁嘘嘘”地打了个响鼻,就侧着脑袋吃起了路边的草,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疼痛的肉体。
“好了,咱们安全了,在这里歇会脚吧。哎呀,刚才真是太吓人了。我估摸着那老虎离咱们只有百来米了,还好姑娘你聪明。”
王桃花几人也跳下了车,心有余悸地看向后头茂密的林子。
朱大顺咧嘴笑道:“别怕,离得老远了,老虎一般都躲在林子里头的。这次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王桃花摸了摸马儿的脑袋:“说来除了运气,咱们这次能逃命,多亏了这匹马儿。哎呀,我忘了它还有伤呢!”
说着赶紧去查看马儿屁股上的伤。
刚才慌乱间下手有些重,那伤口血呼啦啦的一片。用叶子擦了擦,发现伤口虽然不大,但有些深,这么一通跑下来,那血已经染红了后腿一片。
“血还在流,得赶紧给它止血。不然待会跑起来,这马儿就危险了。”
王桃花药粉是带的多的,不过都是防身用的,于是就去路边找了起来。
她四处巡寻着,很快就看到几丛艾草,兴奋地过去扒拉起来。
艾草,别认错咯
“小姐,你扒拉这野草干什么呢?”
“小兰,这是艾草,有温经、去湿、消炎等作用。你帮我把那些枯了的捡出来,这东西烧的灰能止血。”
很快两人就捡出了一小捧干艾草,接着把它们烧成灰。待灰凉了后,王桃花慢慢地洒在伤口上,那血还真止住了。
王桃花把剩下的灰用帕子包好:“待会咱们慢点走。走快了,那口子又会裂开来了。”
朱顺从旁边的布袋里拿出一个麦麸饼子。
“老伙计,刚才辛苦你了,来,吃吧!!!”
马儿侧过脑袋一把叼走,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王桃花也摸了摸那马儿的脑袋:“马儿,这次让你受苦了!等去了九江府,我请你吃顿好的。”
那马儿打了个响鼻,大大的头就拱了过来,湿漉漉的眼睛扑闪扑闪,仿佛在说:“我那是用命在奔跑,你可不能骗马!!!”
王少安最直接了,直接去路边薅了一大把嫩嫩地草喂了起来。
“朱大哥,这里去九江还有多远?”
“这边过去就跟官道通上了,再走上两个时辰就到了。不过酉时三刻后,城门就落钥了,所以咱们今日进不了城的。”
“啊,那咱们不会要在这荒郊野岭过夜吧?”
莫小兰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哪里都有只老虎在盯着自己。
朱顺笑了起来:“姑娘,这倒不必担心。往前走上一个时辰,有一个客栈专门给行脚的人方便的,咱们在那边住上一宿就行了。”
王桃花也松了口气:“好,朱大哥一切有劳你了。”
等四人赶到客栈时,外头已是漆黑一片,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木杆子,挑着四个灯笼,在微凉的山风里轻轻晃荡着,上面写着:福来客栈。
这是一座两层的客栈,靠着一块石壁建的。门面不大,门窗也有些斑驳,可见有些年头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里头的灯光顿时泄了出来。
就见一个肩上搭了毛巾的店小二忙迎了出来:“客官来了,打尖还是住店呀?”
这还是王桃花第一次来古代的客栈,于是认真地打量起来。
四四方方的大堂,靠门口的左边是长长的柜台,一个戴着璞帽的半老头子正在里头拨着算盘,看来了生意正看向自个几个,柜台旁边是一架楼梯通往二楼。大堂中间摆了四五张桌子,现在正坐了一桌客人,前方是一溜半人高的大缸,应该是装了酒水的。右边的墙上挂满了菜牌子。
很朴素的一间客栈!
可惜掌柜的不是姓“佟”的俏寡妇,跑堂的也不是姓“白”的俊后生,不然就好玩了!
“小二,我们几个住店。”
一听住店,小二更是欣喜。
“好勒!姑娘,咱们来福客栈的天字号客房不仅宽敞干净,连床褥被子都是新的,住着极舒服,姑娘是否要来上一间?”
这事,王桃花在路上还真问过朱顺,原来这客栈里的住宿也是分了等级的,分别是天号、地号、人号、通铺,柴房和马圈。天字号就是所谓的上房,里头的布置自是舒服,但是睡上一晚的银钱,够睡三四晚的“人号”了。
朱顺说通常行脚的商贩多选是“人号”“地号”,像他们经常跑车马都是睡通铺的。
王桃花见这小哥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道:“上房就不必了,普通的客房来两间就行。”
财不露白,出门在外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免得招来祸事!两间房,刚好王桃花和小兰一间,朱顺和王少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