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
听雨上前两步急切地望着她,低头瞧见了她手掌心的白玉耳坠,一下子失了神。
鸣蝉倒是没事,可能是急火攻心,她拿了块帕子随意擦了擦,“听雨,你对这坠子有什么印象?”
“印象倒是不深,可是我刚进府的时候,见夫人戴过,因为是第一面,那时候夫人还年轻些,喜欢穿橘色的衣裳,再配上一副白玉耳坠,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这只。”
刚进府的时候,那也就是说至少要推进前十年,既然是徐氏之物,为什么临了了,他会紧紧握在手里,是情,还是别有隐情。
她跌跌撞撞站起身来,腿因为坐得太久而麻,靠在后面看着趴在桌上的鸣言,一桌白纸,还有那沾满了墨却迟迟未下笔的手,一只手紧握着这物件,一只手直直垂下去。
她别过去身子,长叹一口气,道:“府里也没什么人了,抛去那些繁琐的,明日下葬,入土为安。”
“就按姑娘的意思。”
鸣蝉踏进院子里,原本明亮的院里,一盏灯笼都不曾点,只有门口处放着听雨从蝉院拎过来的,孤零零的,她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放空。
或许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了。
现在脑子里曾经在这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在时刻提醒她,而每个存在过的人,他们的痕迹在一点一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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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蔓发,春山可望。
冬去春来,一年悄然过去,寺中的桃花也开了不少,微风起,无数花瓣簌簌落下,这让鸣蝉心里觉得平静。
离开上京回到青州已过了将近一年,这一年里她在覃府的日子也极少,大多是日都在寺里吃斋念佛。
鸣府如一棵大树被连根拔起,随后枯萎,她赶到青州才知道,覃渊是回去复命,双生子一案所有的奖赏都加在了他身上,可具体是谁操控的这一切,她心里没有准确答案,不过他本就资质好,功过相抵,加官进禄也不足为奇。
覃渊还是日日早出晚归,他是个尽职好官。
此外,她也曾查过关于父亲一事,圣旨上写道,正三品户部尚书鸣言,青州税收敛财,在其府邸搜刮出钱财,依次清点,收回充当国库,而鸣言被贬为庶民,此生不得再入京。
她对他可能有过许多的怨言,可在这一件事上,她坚信他清白,不仅仅是因为母亲曾说过的那番话,这一年她暗中探查消息,也曾反复问过覃渊,可一直没有可靠的线索。
又到了一年春日,她烧了香,换了衣裳,往发间簪了几只簪钗,今天是下山的日子,听说上京那边传来了消息,也许又是失望一场,也许,此后她便不能再来这寺里了,她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在心里默默说了几句。
自鸣府败落,覃府上下看她似乎都不顺眼,覃渊立了规矩,才好了许多,曾经曾对他有过小女儿的情意,到现在更多的是感激,前路未知,她要压制自己的情感。
一旦动心,心难自控。
可他对她事事顺从,好的有时候让她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虽说春天已来,可夜里还是极冷,听雨端了盆热水,给她烫烫脚。
“听雨,上京是不是有消息了?”
听雨试水温的手忽地停住,动作慢了下来,“姑娘,真的要知道吗?有时候不知道,未免不是件好事啊。”
“告诉我,是什么?”
听雨眼神轻柔,似乎在恳求她:“姑娘不再想想了?”
鸣蝉没有犹豫,轻笑道:“告诉我吧,我什么都受得住,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听雨擦了擦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上面写着,蝉,亲启。
满满当当的字,是绿盈写给她的,这一年她一直在帮鸣蝉关注着上京的动向,绿盈有医术加持,开了一家医馆,因为医术精湛,引得无数人千里迢迢来此找她看病。
一年前,绿盈自请留在上京,其实她本就是自由身,可依旧帮她查。
至于池南,鸣蝉并未伤及她要害,昏睡的那几刻池南被人救走,从此杳无音信,再未曾见过她,但鉴于听到手上的珠子,也多半能猜到。
那周祁也不是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