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奇啊,女人你没有?”
陈兖生神情未变地笑着。
怎么可能没有,他陈子尧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固定过。
“陈今淮在的时候可从没带过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陈兖生,别以为你刚坐上家主的位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好好珍惜这段日子吧,你也没几天可以嚣张了。”
在陈家人眼里,陈兖生不过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可抵不过他是陈宗阳的儿子。
而陈家最讲究血脉嫡亲。
有的时候规矩不能坏,但人可以。
陈子尧说完就离开了,出了门,父亲陈胥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虽然没说出大伯母的下落,但我肯定大伯母一定在他手上,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总不能让他在家主这个位置上坐的太舒坦。”
电话即将挂断时,他想到什么顺嘴提了一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陈兖生好像带了个女人回家。”
梁羡宜并不知道楼下发生了,此刻她手里正捧着一本画册,眼泪悬在了眼眶。
在进来转了一圈后,她才发现这里应该是陈今淮曾经住的地方,钢琴,书架,画架……
怎么说呢,有种很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一踏足这里,就能感知他曾经存在的气息。
她站在玻璃窗的这头,透过明媚斑斓的光线,仿佛可以穿过时光看到曾经的陈今淮坐在椅子上弹钢琴的样子,又或者他拿了本书坐在软质的皮椅上晒太阳,无聊的时候他可能会想画画,画册上有很多他留下的痕迹。
梁羡宜本无意乱动别人的东西,但一想到是跟陈今淮有关,她又有些忍不住。
她从书架上拿的那本书其实是自己曾经送给陈今淮的,大概是三年前他生日,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年她十六岁,他们才认识不久。
拿书的时候她不小心碰掉了一本画册,引起了菲佣的注意,她连忙轻声道歉。
捡起来时才发现,画册里面很多都是关于她的。
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
她不知道陈今淮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怜悯,同情,可能会有好感。
但这些都不足以此刻她看到的这本画册所能表达的。
里面每幅画都是关于她的画像,有笑容,有背影,有开心的,也有难过的……
有些感情并不需要宣之于口,依旧能澎湃人心。
陈兖生一上来就听到玻璃房里有低声的啜泣。
走进来一看,果然是那个爱哭包。
他伸手抽走了女孩手里的画册,俊脸冷着,“干什么呢,大早上的在别人家哭,很吉利?”
说完他环视了下四周,想起这个玻璃房是陈今淮曾经的地方,他住进来后根本没踏进这里,都是一些无聊至极的东西,也没来得及让佣人搬走扔掉。
这下好了,倒成了某人的缅怀之地。
触景可不得生情嘛!
梁羡宜将眼泪擦了擦,提了一个大胆的问题。
“陈先生,这本画册可以送给我吗?”
一本破画册还是个死人留下的东西,陈兖生看着都觉得晦气。
但是看某人那惦念的眼神,他忽然又转变了想法。
他将那画册随手翻了几页,眉梢也跟着挑起。
“啧,真看不出来我这个弟弟对你还挺用心的,不过他人虽然走了东西还是得归我保管着,这个送不了。”
梁羡宜看着他将那本画册拿走了,她跟了上去。
“陈先生,那我的胸牌可以还我了吗?”
圣弗蒂亚学院的胸牌都是定制的,如果弄丢了会比较麻烦。
男人头都没回,“你脸皮还挺厚,怎么要东要西的?”
“……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陈先生?”
男人走进一间房,忽然转过身来。
梁羡宜差点撞了上去,抬头,看见他似笑非笑着。
“我要换衣服了你也要跟着吗?”
她看着他性感的喉结滑动着,鼻尖隐隐嗅到男人身上沐浴后干净清冽的气息。
脸红的同时飞快转身,“我,我先去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