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刚走进来,就看见一个女孩红着脸从楼上走了下来。
待看清了那张秀气的脸,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样面对面,梁羡宜自然也看见了他。
人立刻往旁边闪了下,特意给他让道。
林湛停顿了一下,看着女孩还泛红的耳尖,问她,“兖哥在楼上?”
梁羡宜抬头,左右看了看。
在确定这话是问她后,她点了点头,“嗯,在的。”
林湛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上去了。
他又折了回来。
菲佣各忙各的,客厅里一下就剩他们俩人。
梁羡宜局促又有些怵他。
林湛更是话少。
以至于陈兖生换好衣服下来时,看见客厅里一左一右杵了两根人形柱子。
他瞥了眼那道纤瘦的身影,“你怎么还在这?”
这话问的梁羡宜很无所适从。
她有些难为情,看了眼林湛。
一开始她是打算离开的,但被林湛叫住。
他一说话她就站的笔直,跟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兖哥有说让你走吗?”
梁羡宜摇摇头。
“那就在这,哪也不许去。”
林湛以为自己是帮陈兖生把人看住了。
梁羡宜则以为自己是被唬住了,谢也道了,礼也赔了,她的东西不还给她,现在还不让她走。
“那我先回去了。”
她刚抬起脚步,发现桌子上的点心和小饼干还整整齐齐的在那,一块都没动。
看样子陈兖生不喜欢甜食,他果然和陈今淮不一样。
“等等。”身后,男人叫住她,“你胸牌不要了?”
林湛从车库里将车开了出来,梁羡宜看了一眼,不是之前的那辆宾利,是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陈兖生从她身边走过,临上车前忽然回过头,“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梁羡宜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其实按照她七八岁时的记忆根本就不记得陈氏庄园的位置了。
她之所以能找到这来也是因为跟陈沐兮交换了条件。
校长那边她终究是松了口,不然那两个女生早就被开除了。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陈兖生蹙起眉,“你以前来过这?”
梁羡宜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小时候也来这里的事,便点点头。
不曾想她这一点头陈兖生整个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一路上,梁羡宜战战兢兢地靠窗坐着,旁边的男人冷着一张脸闭目养神,不搭理人,周身气压很低。
明明她也没惹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好像。
虽然他跟陈今淮是兄弟,可是他们的性格真的有天壤之别,身边这个男人简直阴晴不定,而陈今淮却是那么温暖周到的人。
一想到陈今淮,梁羡宜就觉得心底某个角落塌陷般软了下去。
玻璃窗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抬手用手指在上面写下了“陈今淮”三个字。
“梁羡宜!”
冰冷摄人的声音传来,梁羡宜手一抖。
“谁叫你在别人的车上乱写乱画,再乱画你就把这个车子给我舔干净。”
梁羡宜实在不懂他在生哪门子气,而且车里还有第三个人,他这样毫无顾忌颜面地指责她,真的让她很没面子。
她又不想坐他这车,是他自己说的要带她去个地方,这样才把她的胸牌还她。
算了,胸牌她不要了,她也不想受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的臭脾气了。
她伸长脖子对前头说,“我不去了,麻烦在路边停下车,我要回学校。”
林湛自然没听她的,车速照常。
不过后视镜里,看见陈兖生薄唇淡淡的勾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东西我不要了,我现在要回去,反正也不是我想来的,既然你这么看我不顺眼的话。”
要是换别人能说出这话早就被丢下车了,但此刻陈兖生却难得饶有趣味地侧目看着她。
这女孩,看着温温柔柔的爱哭包一个,没想到脾气倒还不小,不知道是不是被陈今淮惯的。
他点点头,“可以啊,你现在就下车,爱去哪去哪,回头我就把陈今淮那本画册烧了。”
“你疯了?”梁羡宜真不知道这人是有什么毛病,“那是你弟弟的遗物,你怎么能说烧就烧掉?”
“哦,你也知道那是遗物,他人都死了,我把他的东西烧了刚好还给他不是更好?”末了,他目光落在她精致白皙的脸上,“说不定他在地下也想你呢。”
这个“也”用的很微妙。
梁羡宜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感觉得到自己和陈今淮之间的感情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