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赵月儿都在等胖墩带媳妇儿回家,虽然李庄说了要天黑了才可能回来,她还是时不时看门口。
终于,等她们一家子舒舒服服窝在炕上的时候,胖墩挠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赵月儿一个健步冲到门口,拉开门闩,被甩在身后的李庄怀疑人生了一秒,自己回家以后是不是松懈了,小媳妇儿都能比过自己。
他的种种内心戏现在没有人在意,赵月儿尽量释放自己的善意,开门都轻轻缓缓的,透过门缝,看到胖墩被旁边的干瘦白狼推攮开,似乎是烦得很。
等门完全打开,赵月儿和白狼终于看清楚了彼此。
白狼瘦骨嶙峋的,肚子也不够大,应该就一个崽崽。
胖墩养的油光水滑,再看看儿媳妇儿,毛黯淡无光,杂乱得很,还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毛发斑驳,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露在外面的皮肉。
赵月儿脸颊一侧无端落下了泪水,蹲下身子,小心的环抱住白狼的头颅,毛发真的枯燥,她心里更添了几分心酸。
白狼一改在胖墩面前的强势,软绵绵的缩在赵月儿怀里,舌头轻柔舔去赵月儿脸颊的泪水,咸咸的,和胖墩流的一样。
其实赵月儿是误会了胖墩,看它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媳妇儿奴。
本来狼的话更多倾向于二到四月来交配,四到六月生产,这个时间食物充足,母狼也能恢复更快。
也不知怎么的,白狼就被胖墩骗到手了。
怀孕本来就是冒险,现在还处于脱毛期,更是苦了白狼,脱毛换上厚厚的戎装它是能抵过冬天,那崽崽呢,受不住外面的天寒地冻。
胖墩好似成长了,扛起来家庭的重担,把媳妇儿带回家啃老。
这自然是开玩笑,胖墩打猎是好手,养媳妇儿它更是要亲力亲为,这不,白狼后面一大堆血淋淋的野鸡,野兔,狍子和小野猪。
赵月儿闻着浓重的血腥味,没忍住翻个白眼:“难怪你媳妇儿要揍你,傻胖墩,你老娘都要被熏吐了,更别说你媳妇儿。”
白狼软绵绵“嗷呜”两声,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哼哼唧唧,赵月儿顺着毛安抚它,想引它进门。
白狼见胖墩蔫头耷脑的,它尾巴轻轻一扫,似安抚。
胖墩立马满血复活,粗壮的尾巴卷住白狼的,蹭两下,自己去搬猎物了,经过李庄的时候打了个鼻响,龇牙咧嘴——来帮把手老头子。
李庄可不惯着它,蹲下去就是一顿呼噜脸,胖墩翻来滚去,“俩父子”玩得开心哟。
把白狼安顿到胖墩的窝里,赵月儿多垫了两层棉花,白狼眼睛湿漉漉看着她,带笑,“看来很满意呀,乖乖,得给你取个名字。”
白狼眼睛亮汪汪的,很期待。
李庄和胖墩也在旁边候着,等她起名字。
“兰花,怎么样?”赵月儿解释道,“乖乖身上有兰花香,以前是不是生活在兰花丛里。”
胖墩手舞足蹈,跑到赵月儿旁边呼哧呼哧喘粗气,使劲儿点头,对滴对滴,它就是远远地看见自家媳妇儿在兰花丛里睡着,被那曼妙的身姿迷的神魂颠倒。
兰花折腾累了,吃光赵月儿温着得鸡汤泡饭就睡着了。
本来它是想留给胖墩一半的,但胖墩鼻子一拱一拱的让它多吃点儿,也就一扫而空了。
赵月儿揉揉胖墩脑袋:“表现不错,疼媳妇儿才能有好看崽崽。”
她也不是后娘,李庄已经给胖墩弄吃的去了,虾爬子哼哼唧唧要起来喝水,她进了屋侍候,也跟着睡了。
赵宿辰是真的累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吵醒他,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他迎面撞上遛弯回来的小两口还吓了一跳。
“嚯,哪来的狼?肚子这么大,胖墩,你要当爹了?!”赵宿辰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只是打趣,还悠哉悠哉抠着眼角粑粑。
胖墩骄傲昂首,大脑袋一点一点,对滴对滴,俺当爹啦!
赵宿辰这才站直身子,蹲下身认真打量母狼,他书看得杂,兽医也有涉及。
“啧,这母狼情况不太好啊。”赵宿辰面容紧绷起来,“还有半个月要临产了,这肚子不够大啊。”
赵月儿闻声赶忙从床上蹿起来,又被李庄一把逮住披了件衣服以后才能急冲冲跑到旁边:“那兰花咋办,会有危险吗?”
“你看这儿,兰花的前腿畸形,我刚刚仔细摸了下,好似以前骨折过,被硬生生掰回来自己长好的,有些弯,兰花,你以前是不是掉下山坳过?”赵宿辰感觉到兰花很通人性。
兰花脑袋点了点,自己没有感觉怎么样,赵月儿和胖墩却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怜惜得很,倒让兰花也泪眼汪汪了。
赵宿辰不打扰它们温情,起身去找木板了,弯的程度不大,慢慢固定着许是能矫正回来,其他的方法只怕月儿和胖墩不乐意,比如把骨头打折重新固定。
知道结果,那就没必要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