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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天(1 / 1)

第四天

风雨和阳光

一周七天,有三天最无聊。尤其是又逢下雨的时候,我在水果店的门檐下,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周围都阴的可怕,连层层刚摆好的新鲜水果都笼罩着一股黑白主义。

‘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你们可以用以抵达内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性的,并且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使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是的,我与水果之间是我出售它们,顾客与水果之间是他们购买它们,那么水果和消费那种寄托的“信仰”较深呢。金钱可以去完成那么多救赎,也可以被它那么多次救赎,我们在它们面前,真的太卑微了,甚至卑躬屈膝。

我不稀奇,因为整个市场常是这样,逛的人少得可怜。我们的小市场,在新华和宁陈两个老市场的夹击下,苟延残喘。当然最重要一点,人们这几天总有事要做,总有安排要完成,而我的小店实在找不到很是吸引他们的理由。中午之后,要不是有市场深处鸡鸭不知疲惫的叫声,我都要在躺椅上一直睡下去了。前几年那些豪情壮志、豪言壮语的劲儿好像逐渐在我身体里在被抽离着。

‘世界上一成不变的东西,只有“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这条真理’。“变”这个字充满了杂意,心灵之主,一件事真的需要不断的杂糅进其他事,来堆砌其的长久度吗。面包真的只要做出那么多的花样,就可以一直大卖吗,人们吃的是它们表象的花花绿绿,还是它们内里的绵香口感呢。我好像看到了,我大部分的焦虑,都来自于我发现自己在逐渐丧失青春的活力和自信,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青年逐渐在被生活消磨的只剩躯壳。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反复在想,人是会改变的吗?为什么曾经那么执着的喜好后来就变得无足轻重?为什么过去不在意的小事后来却让我们一败涂地?我笃定的决心都在天崩地裂般消散。但当把别人说的我所谓的成功放大后,我发现事业的本质其实都是一样。

我开了店,卖出了水果,挣到了些钱,不算太糟糕的生活,人前我一说,硬气一显,老板的派头一出来,一切“顺理成章”。我也只是在退化和优化中一次次反复选择而已。

‘改变是进步的源泉,只有不断地改变才能不断地进步。变化就是在同一事物中存在的彼此相互对立的那些决定的连接关系’。进步是改变在促进的,变化也是对立关系在影响的,可是更多的变化为何会如此巨大,颠覆性的比比皆是,那些因素点由何从心底里爆发的呢,头脑中无形的风暴堪比原子弹。

这三天的我,明显更加懒散了,我好像变迟钝了,遇到顾客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赶紧迎上去,而是任其观摩水果,只在询问价格时,站在远处,装作打理水果,大声回上一句。每个星期亦复如是,我的情绪也难以高涨,对于销售额的期待值也变低了。

半下午,我平卧在躺椅上,看着时间流逝,也仍然能够心安理得。说真的,我很希望大单子能出现,我想它们出现之后,我应该就不会继续这样了。但我也有点怕它在这段时间出现,如果最开始就让顾客遇见了最糟糕状态的我,我该怎么让他相信,原本的我其实勤勤恳恳早出晚归少有懒惰情绪的人呢。

那些老顾客也支法儿说,你可以把水果店挂在网上,这样我们不得闲逛市场时,可以在网上看,网上下单,这样你的店面一整个星期都有不错的单子量。可在利润逐渐拉低的竞争之下,产品的质量和口感又要如何保证,不定日的优惠券,忙碌和收入如何做到均衡的正比例,付出和收入总在打架。“内卷”成了火药桶,炸的一整个行业鸡飞狗跳,一片狼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不懂这个概念,一些人生概念都理不通顺,那么生意场上更是难以经营得长久啊。

‘成功的秘诀,在永不改变既定的目的’。我想我会找回来该有的自己,在某些机缘巧合之间,我在等风雨后悬在彩虹上的阳光,藏满命运在赋予的际遇和情感吧。等,有时候是一种莫大的获得,惊喜在沉垢后的“清”。

第四天的诗

一只老鼠咬着食物过灶台

嘴松了一下

食物掉进了台下的空缸里

它猛的一下也窜了进去

它曾观察过的

缸里是满满的粮食

只不过平常盖着木板

可它落进了缸底

如此深,栽疼的它吱吱叫

原来是那天一早

房主人把粮食收了起来

他们要外出旅游一个月

那不小心掉落的食物

忽然就成了它生命的全部

心灵之主啊,您看

那掉落的美食和常识

竟成为了它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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