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挡在岩石之前,左手疾伸,拉住田祖富的后领提起,在他胸口和丹田上一拍,解开穴道,说道:“田兄弟,你下去休息一下,我来会会他。”田祖富吓得心胆俱寒,怔怔地答不出话来。
陆锦昂一挺天芒剑,走到庄无漾身前,说道:“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身功夫,你师父是谁?”莹萍在旁叫道:“别倚老卖老啦,你师父是谁?”陆锦昂怒道:“无知妮子,胡说八道。”刷的一剑向庄无漾右肩刺到。一道剑芒在他的剑尖盘旋,可见他的内力深湛,剑术精强。庄无漾不敢托大,从莹萍手上接过金磁剑,往前一迎。双剑相交,各自退开。陆锦昂的天芒剑有剑芒盘旋,不惧庄无漾的金磁剑上的吸力,这么一碰,居然没被吸住。陆锦昂天芒剑施展“云水剑法”,内力绵绵,剑招滚滚,有攻有守,实臻上乘。
这时,那两个艄公已上岸奔近官兵。官兵箭如飞蝗射去,都被那两人拨落。前面的是水鬼堂堂主船火儿阮横波,后面的人已甩脱了斗笠蓑衣,手持双刀,原来是王怡丹。阮横波手舞铁桨,直冲入官兵队里,当先两人被铁桨打得脑浆迸裂,余人纷纷让开。王怡丹紧跟身后,冲到大车之旁。成剑锋手持齐眉棍,抢过来拦阻,和阮横波战在一起。
王怡丹奔到一辆大车边,揭起车帐,叫道:“雷哥,你在这里吗?”哪知在这辆车里装的是身负重伤的苏亦川,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得王怡丹的声音,只道身在梦中,又以为自己已死,与她在阴世相会,喜道:“你也来了!”
王怡丹匆忙中一听不是丈夫的声音,虽然语音极熟,也不及细想,又奔到第二辆车旁,正要伸手去揭车帐,右边一柄锯齿刀疾砍过来。她右刀一架,左刀飕飕两刀,分取敌人右肩右腿。
她这套刀法是从南宋名将韩世忠传下来的。韩王上阵大破金兵,右手刀长,号称“大青”,左手刀短,号称“小青”,丧在他刀下的金兵不计其数。王怡丹左手比右手灵便,左手刀沉稳狠辣,是一般单刀的路子,右手刀却变幻无穷,人所难测,确是江南武林一绝。
王怡丹月光下看清来袭敌人面目,便是在肃州围捕丈夫的八名侍卫之一,心中一恨,刀势更紧。张梁栋见过她的飞刀绝技,当下将锯齿刀使得一刀快似一刀,让她缓不出手来施放飞刀。战不多时,又有两名侍卫赶来助战,官兵四下兜上,阮横波和王怡丹顿时陷入重围之中。
只听一声呼哨,东北面四骑马直冲过来,当先一人正是陈一帆,其后是樊硕壮、徐先锋、郎安琪三人。
陈一帆舞动双钩,护住面门,纵马急驰。溶溶月色之下,只见一匹黑马如一缕黑烟,直卷入官兵阵中。官兵箭如雨下,黑马颈上中箭,负了痛更是狂奔,前足一脚踢在一名官兵胸前。
陈一帆飞身下马,双钩起处,“啊哟,啊呦!”叫声中,两名官兵前胸鲜血喷出,陈一帆双钩已刺向张梁栋后心。张梁栋撇下王怡丹,回刀迎敌。跟着樊硕壮等也已冲到,官兵如何拦阻得住,被三人杀得四散奔逃。
混战中忽见一条镔铁齐眉棍飞向半空。原来阮横波和成剑锋战了半晌,不能取胜,心中焦躁,看准成剑锋当头一棍打来,用足全力,举铁桨反击。桨棍相交,阮横波力大桨沉,成剑锋虎口震裂,铁棍脱手,转身就逃。这时和王怡丹对打的侍卫被短刀刺伤两处,浴血死缠,还在拼斗,忽然脑后生风,忙转身时,一条钢鞭已迎头压下,忙举刀挡架,哪知对方力大异常,连刀带鞭一起打了下来,忙一个打滚,逃了开去,终究后背还是被敌人重重踢了一脚。
王怡丹缓开了手,又抢到第二辆大车旁,揭开车帐。她接连失望,这时不敢再叫出声来,车中人却叫了出来:“谁?”这一个字钻入王怡丹耳中,真是说不出的甜蜜,当下和身扑进车里,抱住雷安瑞的脖子,哭着说不出话来。雷安瑞乍见爱妻,也是喜出望外,只是双手被缚,无法搂住安慰。两人在车中忘了一切,只愿天地宇宙,万世不变,车外呐喊厮杀,金铁交并,全然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大车移动。樊硕壮探头进来道:“雷哥,我们接你回去。”坐上车夫的座位,赶大车向北。几名侍卫拼死来夺,被徐先锋、陈一帆、阮横波、郎安琪四人回头一赶,又退了转去,急叫:“放箭!”数十名官兵张弓射来,黑暗中徐先锋“啊哟”一声,左臂中箭。
陈一帆一见大惊,忙问:“怎样?”徐先锋用牙咬住箭羽,左臂向外一挥,已将箭拔出,怒喝:“可恶!”也不顾创口流血,右臂舞动钢鞭,直冲入官兵阵里。陈一帆叫道:“好,再杀一阵。”两人并肩猛冲,一时之间,官兵被钢鞭双钩伤了七八人,余众四下乱蹿。两人东西追杀,何超强和陈超刚奔上接应。何超强一阵弹子,十多名官兵被打得眼肿鼻歪,叫苦连天。
阮横波和郎安琪护着大车,樊硕壮将车赶到一个土丘旁边,停了下来,凝神看庄无漾和陆锦昂相斗。
雷安瑞道:“外面打得怎样了?”王怡丹道:“帮主在和陆锦昂拼斗。”雷安瑞奇道:“帮主?”王怡丹道:“是的,庄公子已做了咱们帮主。”雷安瑞喜道:“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