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锦昂这家伙武功极高,别叫帮主吃亏。”王怡丹探头出车外,月光下只见两人翻翻滚滚的恶斗,兀自分不出高下。
雷安瑞连问:“帮主对付得了吗?”王怡丹道:“还是个平局。嗯,帮主的金磁剑很厉害,只要吸住他的剑……哎呀……糟糕……”
雷安瑞忙问:“怎么?”王怡丹道:“陆锦昂使得好像是天芒剑,帮主的金磁剑吸不住他!好,副帮主上去了。帮主退下来了。”
雷安瑞素知菩真道长剑法凌厉无伦,天下独步,这才放下了心,双手手心中却已全是冷汗。
只听得众人齐声呼叫,雷安瑞忙问:“怎么样了?”王怡丹道:“道长施展狂风快剑了,快极啦。陆锦昂在连连倒退。”雷安瑞道:“你瞧他脚下是不是在走八卦方位?”王怡丹道:“他从离宫踏进乾位,啊,现在是走坎宫,踏震位。不错,雷哥,你怎么知道?”雷安瑞道:“这人武功精强,我猜他不会真的连连倒退。听说兰陵派云水剑法中,有一路剑法专讲守势,先消敌人凌厉攻势,再行反击,这路剑法脚下就要踏准八卦。可惜,可惜!”王怡丹道:“可惜什么啊?”雷安瑞道:“可惜我看不到。会这路剑法之人当然武功十分了得,只有遇上了真正的强敌才会使用。如此比剑,一生之中未必能见到几次。”
王怡丹安慰他道:“下次我求杜老师和菩真道长假打一场,给你看个明白。”雷安瑞哈哈一笑,说道:“他们没你这么孩子气。”王怡丹伸手搂住他的头颈。
王怡丹说道:“好啊!陆锦昂的步法给道长打乱啦,已踏不准八卦方位。”雷安瑞喜道:“道长成名以来,从未遇过敌手,这一次要让陆锦昂知道合胜帮的厉害……”他语声未毕,忽然王怡丹“啊哟”一声,雷安瑞忙问:“什么?”王怡丹道:“道长在东躲西让,那家伙不知在放什么暗器。黑暗中瞧不清楚,似乎这暗器很细。”
雷安瑞凝神静听,只听得一些轻微细碎的叮叮之声,说道:“啊,这是芙蓉金针。”这时大车移动。向后退了数丈。王怡丹道:“道长一柄剑使得风雨不透,护住了全身,金针打不着他,给他砸得四下乱飞,大家在退后躲避。金针似乎不放啦,又打在一起了,还是道长占上风。不过陆锦昂守得好,攻不进去。”
雷安瑞道:“把我手上绳子解开。”王怡丹笑道:“雷哥,你瞧我高兴糊涂啦!”忙用短刀割断他手上绳索,轻轻揉搓他手腕活血。
忽然间外面“当啷”一声响,接着又是一声怒吼。王怡丹忙探头出去,说道:“啊哟,道长的剑被削断啦,陆锦昂的这把剑真好。雷哥,我夺了一匹好马,回头给你骑呀。”她百忙之中,忽然想到那匹烈焰马。雷安瑞笑道:“傻丫头,急什么?快瞧道长怎样了。”王怡丹道:“这一下好,道长踢中了他一脚,他退了两步。万户哥上去啦。”雷安瑞听得菩真大声粗言骂人,笑道:“道长是出家人,火气还这样大。你扶我出去,我看万户哥和他斗暗器。”王怡丹伸手相扶,哪知他腿上臂上伤势甚重,一动就痛得厉害,不禁“哎呦”一声。王怡丹道:“你安安稳稳躺着,我说给你听。”
只听得嗤嗤之声连作,雷安瑞道:“这是袖箭,啊,飞蝗石、甩手箭全出去了,怎么?陆锦昂也用袖箭和飞蝗石,这倒奇了。”王怡丹道:“这家伙把万户哥的暗器全伸手接去啦,又倒着打过来。嗯,真好看,下雨一样,万户哥真有一手,钢镖、铁莲子、金钱镖,我看不清楚,太多了,那家伙来不及接,可惜……还是给他躲过了。”忽然砰的一声猛响,一支蛇焰箭光亮异常,直向陆锦昂射去,火光直照进大车里来。雷安瑞一刹那间见到娇妻一张俏脸红扑扑地,眉梢眼角,喜气洋溢,不由得心动,轻轻叫了声:“怡妹!”王怡丹回眸嫣然一笑,笑容未敛而火光已熄。
王万户乘陆锦昂在火光照耀下一呆,打出两般独门暗器,一是日月梭,一是光阴箭。
王万户少年时曾随长辈至南洋各地经商,看到当地居民所用的一样猎器极为巧妙,打出之后能自动飞回,唤作“飞去来器”。后来他入温州王氏太极门学艺,对暗器一道特别擅长,一日想起少年时所见的“飞去来器”,心想可以化作一项奇妙暗器,经过无数次试制习练,制成一种曲尺形暗器,取名为“日月梭”。至于“光阴箭”,更是他独运匠心创制而成。要知一般武术名家,于暗器的发射接避必加钻研,寻常暗器实难相伤。这光阴箭却另有巧妙。
陆锦昂剑交左手,将铁莲子、菩提子、金钱镖等细小暗器纷纷拨落,右手不住接住钢镖、袖箭、飞蝗石等较大暗器打回,身子蹿上蹲下,左躲右闪,避开来不及接住的各种暗器,心下暗惊:“这人怎么有打不完的暗器,真是厉害!”正在手忙足乱之际,忽然迎面白晃晃的一支弯物斜飞而至,破空之声,甚为奇特。他怕这暗器头上有毒,不敢迎头去拿,一伸手,抓住它的尾巴,哪知这日月梭竟如活的一般,一滑脱手,骨溜溜的又飞了回去。王万户伸手拿住,又打了过来。陆锦昂大吃一惊,不敢再接,伸天芒剑去砍,忽然飕飕两声,两枚光阴箭分从左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