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镜头前的石青衫一脸严肃,仿佛要吃人。
“哈?我为什么要死?”镜头前的石磊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被吃。
“我早上来的时候夏天还能说话,到下午怎么就昏迷不醒啦?”石青衫手指着寿终正寝预备役的夏天,厉声质问。
“他刚才还醒着的,我还和他讨论了一道化学题。”石磊在做着无用的狡辩。
“今天还有两节课,如果放学的时候夏天还没有好转。我就先送他去医院,再送你去殡仪馆!”石青衫撂下话后,又匆匆忙忙往教室赶。
石磊知道他老爸说得出就做得到。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琢磨:“既然中医不奏效,那么就只有用........巫医来试试了!”
此意已决,石磊说干就干,大步流星摔门而出。
关门的声音太响,把昏睡的夏天吵醒。
“水,我口渴,想喝水。”被灌了中药,嘴里苦涩的可怜病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夏天经历了整整2个小时煎熬后,总算见到石磊归来的身影。
“水,石磊,我想喝水。”夏天能模糊辨得石磊身形,还能发出声音,看来病情有所好转。
石磊进屋再次坐在床沿,和上回一样,一手将夏天搂抱入怀,一手端着一个陶瓷汤碗。
“我想喝水。”眼神迷离的夏天重复自己的需求。
“嗯嗯嗯,我们喝水。”石磊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一边敷衍,一边把汤碗推向他的嘴唇。
“这是药?”气息孱弱的夏天看来还有几分头脑清晰。
“我对天发誓,这绝不是药。”石磊继续将汤碗里的液体朝夏天嘴里送。
口渴又病恹的夏天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被迫灌下去大半碗。
虽说他味觉还没有恢复,可仍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体验。
汤碗里的液体下肚大半,碗里赫然漏出一只细细的、带蹼的小动物腿脚外加瞪着一对死不瞑目大眼睛的半截青蛙脑袋。
夏天吓得头冒冷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撇开头,朝向石磊搂着他的手臂,问:“你给我喝的什么啊?”
“我们村儿特灵验的治感冒偏方。”石磊回答。
“偏方?”夏天有了不好的预感。
“剥了皮的蛤蟆+大扑腾蛾子+黄狗血+铁锅底的锅巴+烧过的秸秆灰.....”石磊如数家珍。
夏天有点儿想吐。
“......然后和童子尿一起熬。”石磊的家珍总算数完了。
夏天猛回头,盯着石磊,受到惊吓的他嘴唇颤抖。
石磊安慰:“童子尿,没错,我的。”
夏天一个干呕,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呕吐物里还有刚不慎喝进去的半片儿蛾子翅膀。
呕吐完后,晕厥了过去。
五分钟之后,
“选吧,腰斩还是凌迟?”镜头前的石青衫把玩着明晃晃的菜刀。
“别、别、别激动,老爸,你好歹听我狡辩一下。”镜头前的石磊认怂求免死。
石青衫:“我让你好好照顾生病的夏天,你越照顾越严重。你是不是想让夏天在我们云坳山长眠。”
石磊唯唯诺诺找借口:“其实吧,科学证明,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要痊愈还是得靠他自己。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石青衫朝门外走:“他如果没了命,我就拿你祭天。”
“爸,你去哪儿?”石磊急问。
石青衫已经离开房间有一段距离,高声回答:“我去把村卫生所的医生绑来~~”
“绑?”石磊觉得这个词用得有点儿奇怪。
......
当夏天第三次恢复意识时,张开眼睛,看到的是悬挂着一盏白炽灯的陌生斜坡瓦顶天花板。
花了5秒,他才回忆起自己已经身处云坳山。这所房间是他从原主人那儿鹊巢鸠占的。
夏天侧了侧脑袋,发现石磊坐在板凳上,右手手肘支着床沿,手掌撑着脸颊,歪着脑袋坐着,摇摇晃晃打瞌睡。看样子,是一直守护在病床旁。
屋外蟋蟀声一丛、青蛙声一片,还有不知道品种的鸟类咕咕声,很显然已是深夜。这样的声响,从来到云坳山的第一夜起,就一直陪伴,甚为祥和,让人感到平静。
“石磊~~~”夏天喉咙里微弱地发出声音。
打瞌睡的少年瞬间惊醒,急忙靠过来,用手贴贴额头:“你醒啦!也没发烧了。太好了!”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庆幸与喜悦。
夏天见到对方顶着疲倦的表情和黑眼圈还那么关心自己,心中感触万千。
“太好了。你命真硬,没被我弄死。我不用给你陪葬和祭天啦。”石磊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夏天则把刚刚心中的感慨全部直接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