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你们的模样,更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
“我们在一起是一个团队,现在的局面是我们一起吃苦耐劳努力打拼出来的……”
“是共赢。”武葑打断她的话说道,“这是大哥的口头禅……”
“是啊。我哥就这么跟我说的,只要你一说什么报恩之类的话,就这么堵你。”薛荔也打断了武葑的话说道,“他还让我反问你:你要真想报恩,就不应该离开西安离开我们。所以他说你嘴上说报恩是虚伪的,至少不纯也不真!”薛荔变得“气势汹汹”起来。
武葑一时语塞,他无力反驳,所以他只能再次沉默。
回想他们三兄妹在一起的这些年,工作上可以说是合作无间,同时也尝够了酸辣苦咸;所幸那些酸辣苦咸中又带着甜——他们三个都挣到了钱,许知白和薛荔也已经在另闯一片天。
在生活上,许知白和薛荔对他更是照顾不断、关爱连连。
这些温暖,彻底改变了武葑孤僻的性格,他比从前开朗多了,也爱说话了,偶尔还会开开玩笑。他总对自己说,这辈子如果没有遇见他们兄妹俩,他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闷葫芦。现在的他虽然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偶尔仍然会沉默不语——但比原来爱说话多了。
武葑把许知白和薛荔兄妹俩的这份恩情牢记在心里,但他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们。他不但辜负了薛荔的深情,也没有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创业,他觉得对他们有很大的亏欠。这使得他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倍感理亏,更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但他又无可奈何,也身不由己,所以他只能任由他们“批判”了。
他知道他们对他是有怨言的,他们说他几句,发泄一下,实属应该。他也希望他们那么做,这样他才能心安一些。
在这之前,许知白从来没有当面或背后那样说过他,薛荔更没有——她爱他还来不及呢。但现在,她不得不那样说了,这是她留住他“最后”的机会——眼泪已经失效,她还有这一招。
这一招激将法,自然是许知白的主意。他让薛荔激武葑,也是希望能留住武葑,因为他也很需要武葑这样的得力干将。
但武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去寻找妈妈了——妈妈虽然没有养育他长大,但对他的影响极其深刻。其实他之所以不能接受薛荔,原因也在这里——他有心结,与妈妈有关的心结。
薛荔见武葑又沉默了,很怕他不开心,所以她也不忍心继续“申讨”他了。她转换话题问他道:“你这次回去以后……会不会很快谈恋爱?”
武葑想都没有想,立即回答道:“不会。”停顿了一秒钟,他又补充了一句心里话,“心结没有解开,怎么去谈恋爱?”
薛荔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心结呀?”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可之前武葑从不跟她敞开心扉。所以她难免有种错觉,可她又不敢说出来——她担心武葑不喜欢女孩子。
武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以后?我们还有多少以后?你一年还会回来几趟呢?”薛荔以为武葑“老毛病”又犯了,又要敷衍她,她不禁皱着眉头连连发问。
武葑看着她焦虑的神情,立即安慰她道:“我有空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再说了,现在通讯这么方便,不跟天天见面差不多吗?”
“你以后还会每天联系我?你是能每天跟我视频聊天?还是能每天给我打电话?”薛荔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她当然希望每天都能和武葑保持着联系,这样也就等于他没有离开她,最主要的,她还有希望,毕竟他也是爱她的。
“当然,时间挤挤总是有的。我不一定能每天都跟你视频聊天或者打电话,但隔三差五发一些文字或者发几句语音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我肯定还要回西安来的。”武葑直到临走前都没有跟许知白和薛荔说,他心里始终牵挂着他们的公司,所以他还会回来的。他原本打算回了老家安定下来以后,再跟他们说明的,但现在薛荔这么一“逼问”,他只能提前“招供”了,“远的不说,过几个月你们车间里安装设备,我肯定要回来的,而且我会待到车间正常生产了再走。这期间我还可以帮着你们招聘员工,尤其是技术人员。我这次回去以后,会抽时间把生产上的一些技术资料整理出来,供你们参考。我能做的事情还是蛮多的……”武葑停了停,继续说道,“那些事情,就当是我离开你们的一些补偿吧。”
“补偿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刚才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留下来……”薛荔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她的眉头也舒展了。刚才她的内心始终在硬气与不舍之间矛盾,也在许知白给她出的主意和自己的想法之间徘徊。现在好了,她虽然不能留下武葑,但她知道他还会回来,那样她就放心了。她觉得,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束;或者说,她不但有希望,还有机会。所以她又恢复了柔情。从前她对他,一向只有柔情;今天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