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再撤,那就晚了,调令后军骑兵撤退,前方收缩兵力,继续顶着。”布鲁西德做出了此战最明智的决定,放弃坡上的步卒,带着骑兵先下了坡,因为在坡上骑兵之间的交锋,那可比步兵更惨。
岳灵看见敌军分成两路,感觉时机到了,无当飞军开始前压,大军主动分开,让这只骑兵如同箭头一般直接凿入敌阵,犹如刀切西瓜,一触即溃,冲势不减,直追撤退的北胡骑兵,没有回头应对这些溃兵,应为在坡上,骑兵的转变方向,都是再找死。
“居然还敢追下来,找死。”布鲁西德往布鲁邦伊的位置冲去,并不断发出信号。
布鲁邦伊自然注意到了山坡上发生的状况,接应到这只骑兵的斥候后了解情况,迅速做出布置,现在山下的骑兵,加起来总共四万,面对冲下来的一万骑兵,绰绰有余。
岳灵自然是看见山下密密麻麻的骑兵的,这个时候他就得做出他的选择了,如果是撤退,那么山下的颜坡将会独自面对四万铁骑,进攻,他是万万不敢的,他只能率领部曲停下冲势,在山坡下驻足,接下来战场的主动权又到了北胡一方。
四万骑兵,是先吃那一万刚冲下来的,立足不稳的骑兵,还是吃颜坡的五万兵马,现在正面战场,形势大好,马上就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候了,坡上的战场是一面倒的屠杀,不过得备齐兵力下来,还得好一会儿,他们想短时间跑回坡上也不可能,上面乱的跟粥一样。
分兵,布鲁邦伊给了布鲁西德一万骑兵,加起来两万骑兵去吃坡下的岳灵,自己亲率王庭铁骑和剩下来的一万骑兵,一口吞下颜坡的驻军。
拉下面甲,布鲁邦伊眼神冷漠,马速渐渐的提了起来,前面的土台已经被踏平了,营帐里火光滔天,火光中却仍旧有敌军在顽抗,铁骑冲了起来,不可阻挡,轰隆隆的从敌军身上踏过去,直接杀穿了营帐,可是面对的不是空空的坡壁,而是整齐肃杀的两万贪狼军,老帅站在坡上,笑了一下,
“时机已到,全军出击。”
马力刚缓下来,但冲势仍在,可是撞在严密的军阵中并不能使军阵散开,尤其是背后还靠着坡,一路骑兵从王庭铁骑身边越过,正是安家的曳落河,安定西绕过铁骑,冲向另一边正在激烈绞杀的骑兵战团。
“你们以为能吃下我?做梦,拦住那队骑兵,不要和这些步兵纠缠了,咱们回头吃了那队骑兵。”
王庭铁骑开始转向,去追击刚刚从身边钻过去的曳落河,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有那么容易。”颜坡的贪狼军死死咬住还未转向的铁骑,一个个冲过去,用刀狠劈马腿,铁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冲起来的,果断舍了一批骑兵断后,那些北胡步卒又不要命的抵住,王庭铁骑又冲了起来,这回是直接冲向岳灵的战团。
曳落河的统领,安定西发现铁骑追了过来,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掉头跟铁骑硬冲,不过安家的曳落河死伤必定惨重,还不一定能够拦得下铁骑,另一个选择就是冲散绞杀在一起的战团,撤到坡上,铁骑和普通骑兵不一样,冲势猛,防御强,但让他爬坡,那可真的是难为他了,撤到坡上,虽然得死一批断后的,但总比伤亡惨重好,抉择一番,安定西加快马速,一刻不停杀向战团。
身后的布鲁邦伊死死咬住安定西,安定西的前面也出现骑兵向他对撞而来,曳落河仍旧一往无前,无当飞军边打边撤,已经大半撤到了坡上,下马步战,不少北胡骑兵也是下马步战,还一边收拢溃军,山坡下打成了一团乱麻,直到曳落河冲到山坡下,无当飞军赶忙向下支援,可铁骑也已经咬住了,在曳落河身后疯狂砍杀,双方又开始了乱战。
打到太阳初升,双方才各自鸣金收兵,统计伤亡,山坡上本来有三万兵马,加上一万曳落河,经过一夜厮杀,还剩下三万,其中骑兵加起来不过一万余,坡下颜坡军队,只剩下两万余贪狼军步卒,他们的粮草被烧掉了,当然,只是烧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坡上,而布鲁邦伊的军队,骑兵仍旧有三万余,步兵却只剩下一万余,昨夜放弃掉的不只是部分骑兵,还有整个大营的北胡步兵,但对于双方而言,都不是重要的本部兵马,布鲁邦伊牺牲掉的步兵无关紧要,想要多少都有,而颜坡放弃的两万守营兵卒,也不过只是各个地方凑出来的勤王兵,关他颜坡什么事,况且死的不是很有价值吗。
这一场攻防,表面上看,双方打个平手,实际上,是乾国输了,偷袭的计划失败了,营寨也破了,粮草被烧了不少,破虏城的支援不得不往后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