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也是周亲王的眼线,而且是在其中混得最好的一个。
因为她的身份足够隐秘,虽然是个洒扫的,可是她的作用不仅仅是洒扫而已。
就比如现在,她却能够成为娘娘手里那把挑拨她与绿抚的刀子。
想到这里,明月又笑了,能够让娘娘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光是这一点,她便不简单,而且她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看,绿抚对她是一日比一日厌烦了。
翠柳正实身份一事,她并没有朝外宣扬,更是将其压了下来,只有她和喜乐知晓,这个翠柳,她还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是个难得的棋子,她要通过她,给谢晚阳传递消息。
不过,在这之前,谢晚阳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去做。
次日一大早,翠柳又来了,不过这回她没有向昨儿个一样挑唆她,而是说这密宅里的洒扫不够了,让她这个洒扫的管事去弄几个来。
明月拒绝了,她说不会不够,当初两人洒扫的院落现在可以一人洒扫,一日洒扫不完那便两日洒扫,总归有洒扫得完的那一日。
“更何况,不过是个小小的院落,难不成真的洒扫不完?”
此话一出,怼得翠柳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绿抚抓出来弄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损失又不算太大,密宅里洒扫的约五十八余人,死了八个,不还有五十个吗?难道这五十来号人连个院落都洒扫不完,她们是干什么吃的?
明月也是人洒扫的粗仆做过来的,没有谁比她更知晓洒扫这档子事儿,主院只须三到四个洒扫,完全能将这里里外外洒扫干净,像仆人院这样的小院,最多也只有两个人,若是手脚利落的,只须一人即可,而且洒扫这种事情不是时时在扫,扫干净院内杂物便可,像有大量落叶的这种院落,也只是早晚各一次。
当然,若是有宴请,那落叶便是一个时辰扫一回,听上去像是劳苦,可做起来却没有想的那般艰难。
毕竟,这地是天天在扫,这活计,又能重到哪里去?反而是像冷院这种无人洒扫的院子,这扫起来才叫艰难。
所以,这密院里的洒扫,五十人足够,用不着再加人手。
明月不管翠柳是什么表情,越过她去巡查了,身为洒扫的管事,巡视一翻底下的宫婢们的劳动是否合格,这也是极有必要的吧。
走得很慢,看得也很仔细,不放过每一个容易忽视的角落,若是见到未扫干净的,她没有责骂,而只是让她们弄干净而已,又或是碰到顽固的污迹时,她还会教她们用什么法子去除,总之,一圈下来,足足走了三个时辰之久,可意外的,没有任何一个洒扫的厌烦,反而十分欢喜。
绿抚看到这里,脸都绿了,“娘娘,你看她,她莫不是想要拉拢她们吧?”
严肃中带着温和,严厉中又带着教导,她们做错了也不责罚,遇到事也不推脱,这个样子,不就是在博得她们的好感吗?
明月在密宅中是没有任何助力的,这个洒扫管事之位还是因着娘娘的开恩而得来的,底下的人又有几个会服气的?如今这么一弄,那些个洒扫的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绿抚暗自冷笑,她还 以为明月是个聪明的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她竟去讨好洒扫的奴仆?整个院落里头,最不值钱的最低贱的就是她们了,怎么,难不成她想要通过洒扫的来干一番大事业?莫要做梦了。
皇后目光微闪,她轻声问,“绿抚,你觉得是这样吗?”
皇后语气明显的不一样了,绿抚微微一怔,紧接着她恭敬的回答,“回娘娘,奴婢觉得明月一定在做什么事情。”
皇后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明月是个有能力的,倘若这是在宫里,本宫一定会将掌事宫婢的位置交给她。”皇后又看了看绿抚青白的脸,接着道,“你也不要不服气,在管制奴仆方面,你的确不如她,你看看她,就这么两三日的功夫,原本不服气她的变得服气了,原本洒扫里隐藏得深的人也被她给纠出来了。”
一个能够得人心,又能够“清君侧”的人,这样的人治下是极好的,有她在,也不用担心院中异样了。
皇后又道,“绿抚,在这方面,你不得服,不过你也不用伤心,你也有你的本事,也是她学不来的。”
这个不一样的,明月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当初谢府姣院的时候她便听闻她将姣院打理得极好,原本姣院是个小小的院落,可没多久功夫,姣院便吞并了边上的墨院,听说这墨院是谢大夫人给自己儿子准备的一个库房。
她不仅将姣院给扩了, 而且还把谢大夫人给算计了一把,一箭双雕啊。
不过奴婢就是奴婢,到了她这里一样也是奴婢,哪怕做得再出色,也跳不出这个身份。
皇后拍了拍绿抚的肩膀,告诉她,她还是她的左膀右臂。
可是绿抚并没有因为皇后的无声安慰而心情好点,她要的可不止是一个能够管理暗卫,传送消息的,她要的是皇后的整个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