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即将被审判的罪犯,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李邦华背着手在舱内踱步,心里琢磨着江南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这陈桂栋,到底是忠是奸?如果是奸臣,那火说不定就是他放的;要是忠臣,那火可能就是那些士绅为了抗税放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陈桂栋。”李邦华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卑职在。”陈桂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
“徐州直隶南京户部,所有文书都应该有备份存档吧?就算火烧了证据,但实际上并没有消失,对吧?”李邦华的语气很温和,但话里有话,仿佛一只老狐狸在试探着猎物的反应。
陈桂栋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户部人手不够,还没来得及收各府州的文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惶恐,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李邦华微微一愣,但随即释然。放火的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动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李邦华走到书桌前,拿起白纸,左手扶着桌子,右手提笔,龙飞凤舞地写起来。他的笔迹遒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一会儿,纸上就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字迹如同群蚁排衙,整齐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朝那会儿造纸技术高超,万历年间用的白棉纸,那叫一个白净,跟玉似的。这纸质地细腻,触感温润,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墨迹,只留下清晰的字迹。)
李邦华叫人把写好的公文递给陈桂栋:“徐州现在的守军很多都是从扬州来的,守将也是扬州人。我暂时把其中一千二百人的指挥权交给你,只要不造反不抢劫,你随便调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将军在战场上发布命令。
“你看看这公文有没有错。”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桂栋接过公文仔细一看,只见李邦华以钦差大人的名义,把部分守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让他全权负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之情,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阁老这是什么意思?”陈桂栋一脸茫然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赈灾、查账、收税、抓坏人、执行刑罚!”李邦华说得轻松自如,仿佛一位老练的猎人在布置陷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可账本都烧了啊……”陈桂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账本没了,还有别的证据。”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先从均平由帖查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均平由帖,就是那时候的税单,征税前先发给里长,再分到各家各户。一式三联,上面写着要交多少税,交了税之后签字盖章,分别保存在县里、户部和征税的人那里。陈桂栋一听,心里直抽冷气。这工程量可不小啊,但朝廷这么干,足见他们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振奋之情,仿佛一位战士即将踏上战场。
“要是没凭证呢?老百姓可能会弄丢的。”陈桂栋小心翼翼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李邦华冷笑一声:“老百姓把税单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生怕多交一分钱,怎么可能轻易弄丢?那些没有由帖的,多半就是欠税的,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无情的气息。
“查完由帖之后,再根据总数往上查。”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静分析的气息,“比如说,我朝十六年,徐州应该给南京户部上缴税银一万两。官吏们各自分区征税,他们上交上来的数字,你应该都有记录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和锐利如刀的气息。
“有!有!”陈桂栋连忙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振奋之情,仿佛一位战士即将踏上战场。就算他自己忘了,县里的库房里肯定也有记录。
李邦华点了点头,继续解释。他的话语如同春雨般滋润着陈桂栋的心田,让他逐渐明白了查账的奥妙和重要性。陈桂栋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渐渐地就明白了。其实查账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一级一级地往下查。比如城东有三户人家,每户都有十亩地,按照规定每户应该交三十两税。如果其中一户逃税了,官吏就会从另外两户那里平账,让他们各自交十五两,然后给他们税单。这样一来,逃税的那户就没有税单了,就得追缴税款;如果有税单,那就说明官吏在中间动了手脚。这种查账方法既简单又有效,让陈桂栋暗暗佩服朝廷的周密和决心。
随着李邦华的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