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冷,不开窗闷,开窗又冷。唉,往年都不下雪的。”
贺南山是她四五年前捡来的小孩。
那时南方水灾泛滥,引发了疫病。秦幼鱼在那里云游时收留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如今已经抽条成比秦幼鱼还要高的少年了。
可惜贺南山对推演命理奇门遁甲并不感冒,一心要学武功。
武功秦幼鱼教不了,只能给他把天枢阁里藏的剑谱秘籍翻出来,再找空闲时候请教她的师兄和师妹。
贺南山拿着抹布仔细擦拭桌子上插着梅花的瓷瓶,回秦幼鱼的话:
“师娘,人家都说瑞雪兆丰年,冷点就冷点呗。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在天枢阁看到雪呢!”
贺南山从小在南方长大,从未见过雪,第一次见,只觉得稀奇,连寒冷也觉得微不足道了。
秦幼鱼不想扫小孩子的兴,笑着和他说:
“那可好了,你今年刚好可以玩个够。”
贺南山听着也没心思擦瓶子了,想立马带着鹦鹉祥云去玩雪。
“你别给它冻着了。”
在他们跑出去玩之前,秦幼鱼忙着嘱咐一句。
“知道啦,师娘!”
秦幼鱼倚在窗边,看着这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的山谷,喃喃道:
“再往北走,该有多冷……世间多贫苦,瑞雪不宜多啊。”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铺下来,明亮却冰冷。
秦幼鱼裹上鹤氅,抱着暖炉到院子里去看小雀啄食覆雪的红果。
她找了个能靠着树干的位置,毕竟她自认腿脚金贵,久站太累。
心里什么都不想,人就容易懒惫。
冬天的小山雀比其他季节都要蓬松,像一个个毛球,在枝桠上一蹦一跳,把雪从红果子上抖落下来。
秦幼鱼想到以前在师父的书房里就见过和这幅场景相似的画,可是她不善画画,不然也可以发一发雅兴。
谁曾想雅兴没发成,头上先被砸了雪。
秦幼鱼抬头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又有雪砸下来。秦幼鱼躲避不及,仰脸被砸了个正着。
是谁在摇树吗?
秦幼鱼被戏弄得火起,退出了树荫的范围,一把揩掉脸上的雪,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搞鬼。
贺南山,还是师兄师妹回来了?
不应该啊,他们总会提前和她说一声的。
“对不起,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这。”
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树梢间,轻松地保持着平衡。
说完,树上的男子轻轻一跃稳稳落地,向秦幼鱼抱歉地抱了抱拳,问道:
“姑娘,敢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迷路了。”
见秦幼鱼还在发怔,他轻咳两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秦幼鱼回过神来。
那人笑道:
“姑娘看来面熟,相逢即是缘分,你就帮帮我吧。”
男子虽然态度和善,但秦幼鱼并不敢轻易相信他。
此人轻功不俗,落在自己头顶这棵树上而自己竟半分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况且时近年关,她并不想见客,令仍留在师门的弟子们拒不见客,又沿山布置了奇门遁甲迷幻阵,这个家伙是怎么找上来的?
秦幼鱼理了理鬓发,又拿手暖了暖自己被雪冰得冰凉的脸,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这是哪里?这当然是我家。这位公子你擅闯民宅还不自报家门,不怕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那人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说:
“在下宋行检,并非有意打扰姑娘。请问姑娘可知天枢阁在何处?在下有事找阁主。”
“你找阁主什么事?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
宋行检抿起嘴角,礼貌回道:
“抱歉,这不能和你讲。”
秦幼鱼冷哼道:
“是么?那就免谈了。阁下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
“姑娘等等——”
宋行检还想挽留,伸手试图去抓她。
可他还没碰到秦幼鱼的衣袖,就被一个少年喝止住:
“忒,你个登徒子!你和我师娘拉拉扯扯做什么?”
贺南山箭似的冲过来,想要一把打掉宋行检的手。
宋行检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卸力,捉住他的手腕,闪身到他身后将他死死扣住。
贺南山被摁在地上,痛得破口大骂:
“呸,你什么人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宋行检松开他,后退两步,好整以暇道:
“不知道啊,知道的话我还在这里和你们费什么口舌?”
贺南山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语气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