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可更加雄壮威武。放眼望去,整个队伍里除了宫女太监,其余人都是一身骑装,英姿飒爽。
兰隅看的直了眼,称赞道:“只光听人说咱们齐人是在马背上打天下,原先在苏州见不着这种景儿,今儿一看,真真是马背上的人,这种潇洒豪迈是与生俱来的。”
她又转头看着如因笑:“主子这身骑装也好看的不得了,任谁能看出来您是个穿针引线的江南姑娘?”
如因低头看自己身上,这一身月白的骑装还是皇帝给她的那一件儿。当日带她出去骑马时间仓促,她也没来得及细想。如今静下来看身上这件衣裳,如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皇帝身边不会有女人的骑装,这件衣裳只能是皇帝专门为了带她出去骑马特意命人预备的。可问题来了,皇帝怎么会知道她的身量尺寸?
不能细想,如因只略略一想便涨红了脸。
真是……看来从夏初时自己在宫里被浇成个落汤鸡开始,皇帝就很认真的看过了她的身体,并且在那时候就已经筹划着要带她出来骑马了。
“主子?”兰隅轻轻唤她一声,“您怎么了?别不是中了暑气?怎么脸这么红!”
如因仓皇打扇子:“没有,没有。欸,兰隅,咱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是该下去了,前方队伍已经在一大片空地停下。空地上早有准备,一顶最大的明黄色龙帐耸立在最中间,周围分散环绕四五座杏黄色小帐,再往后褐色的帐子绵延排开,竟生出些巍巍压阵的巍峨气势。
不过略略休整,外头渐次响起浑厚的号角之声。如因带着兰隅进了围场,皇帝已端坐龙椅之上。
他还是一身玄苍色的骑装,只不过这一件儿远比那日出去骑马的那件工艺更加繁复。胸前肩上有金线织就的团龙暗纹夹嵌其中,腕上三寸的剑袖和衣领上是石青色的海水祥云纹。皇帝身量高大挺拔,换上骑装更显英姿勃发,拂面而来的是男人蓬勃旺盛的雄性魄力。
号角声之后太上皇先开了口,他看向皇帝:“今年冬天,我与你皇额涅打算往蒙古去,看来看去还缺一条围领,不如皇帝今日给你皇额涅亲手猎一头狼来做围领可好?”
皇帝无有不从,拱手应一声是。
皇帝先上马,而后豹尾班十二人跟随上马,卓家两兄弟位于最前端,一左一右护住皇帝御驾。
皇帝紧拉缰绳,眼神四下环视,伸手点了两下:“公主,恪亲王,可愿与朕同猎?”
闲闲和恪亲王正摩拳擦掌,听闻皇帝召唤,两人兴冲冲的都翻身上马。
闲闲朝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挥挥手:“皇兄既为皇额涅猎狼做围领,那女儿就为皇父猎一只狐,给皇父缝一对儿护膝可好?”
太上皇看着这个酷肖自己的女儿抚掌大笑,连赞两声好。
只是太上皇后有些担心:“围猎可不是平常在宫里闹着玩儿,围场里的猛兽不少,为着秋狝也已经饿了许久,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哥子们千万别落了单。”
一声脆生生的嗓音从旁边冲出来:“奴才愿随公主殿下一道。”
众人循声望过去,竟是卓琼华。
她不过十五岁上,正是坐不住的年纪,早就预备着秋狝可以大展拳脚。
卓福晋低声喝她:“琼华,不得无礼。”
卓杨看一眼自己的幺女,眼里满是慈爱。他朝太上皇后拱拱手:“将门虎女,理应策马疾驰。不如请太上皇后应允,准琼华随侍殿下。”
太上皇后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侄女儿,想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纵然是两个姑娘家在一处,也一定小心为上。猎不猎的到狐狸倒是小事,只千万要仔细安全。”
皇帝端立马上,看着面色沉稳,实则眼神早就四周绕了个遍,才终于在人群最后看见了如因的身影。
她盘着发髻,正在侧头跟婢女说话。团扇掩住大半张脸,只在阳光下露出光洁修长的一截儿脖颈。
太上皇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清了清嗓开口:“琼华毕竟年纪还小,就算与公主一道也不太放心。”
他唤皇帝:“皇帝,不如你再点一位姑娘家,叫她们三人同行,这才算妥当。”
皇帝心下微动,应一声是,刚要开口说话,沈丛霁从旁边跃跃欲试:“奴才沈丛霁给主子们请安。”
她一身云蓝色的骑装,发髻上缀着羊脂玉的玉兰花簪,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的。她不顾沈明悟的阻挠,愣是从人群中走出两步,盈盈一拜:“奴才的骑术虽不能说多精,但随行伺候公主应不在话下。”
她说完便悄悄抬眸,先看一眼公主,想要她为自己开口,又再看一眼皇帝,饱含脉脉温情。
皇帝却并不理会她,手中马鞭朝另一侧一指,沉声唤道:“春如因。”
如因正跟兰隅聊到兴头上,两人躲在人群后用扇子捂着脸偷偷笑。冷不丁听见皇帝喊自己的名字,接着全场的人眼神都朝这边看过来,如因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