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赢家,来玩个游戏吗?”
“是什么?”
“古老又新鲜的小玩意。”厄修拉拨开身边手包的搭扣,从里面翻出一份黑色丝绸裹起来的东西,展开。
一叠半摊开的卡牌,比扑克牌要窄一点。它们表面呈现略微泛黄的灰白色,深褐色的刻痕勾勒出复杂而精细的纹样。“塔罗牌。”萨曼莎说,“从颜色看大概是骨制的?”
“没错,一共二十二张。我喜欢只用大阿卡纳。”厄修拉边说话边把它们打乱,背面向上的铺在桌面中间,“你来抽一张看看。”
“我还以为至少要抽三张。”萨曼莎仔细看着这副塔罗牌背面的花纹,非常特殊。
长方形卡牌中段有一颗六芒星,这颗星星中间嵌了一个圆,和卡片两个长边平行的一条线段纵穿了圆圈,与上下两个对角相连——就像一条没有延伸到图形外的对称轴。而其他空白由开放着蔷薇与玫瑰的花藤相互缠绕来填充。
“过去和现在,我们都心知肚明,可以猜测来玩的就只剩未来咯。”厄修拉把用来包裹塔罗牌的丝绸叠好放在一旁。“它们明明是这么可爱的游戏,却被很多人判定为巫术,从而厌恶。”
“是啊,‘巫术’表示离奇的,未知的——对这些的厌恶来源于恐惧,倒不如说是因为这些人们的愚蠢。说话和巫术在一开始原本就是一回事*。”萨曼莎的指尖在桌面上方挪动,正在决定该从二十二个选项里抽出哪张。
(*:出自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
“我同意。”厄修拉赞同地说道。
萨曼莎选好了牌:“这张·······我的方向来判断正逆没错吧。”
“如你所想。”
“正位,二十一号——”
“世界。”
在萨曼莎开口前,厄修拉就说话了:“好运和成功,拥有一切。”
“赫尔墨斯和阿芙洛狄忒的儿子,拥有萨拉曼切斯的爱。”萨曼莎喃喃地说。
“唔,还真是一切好东西的集合。”她扯了扯耳垂,把轻盈的小“世界”摆了回去。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也要来玩一次吗?”
“今天就算了吧。”,厄修拉摇头,把所有卡片都翻成正面向上。
“前天上午我拿到了正位的‘节制’,下午忽然很想出去旅行,今天早上就来了巴黎。”
“但我觉得最兴奋的并不是我,”她的表情像是对正在回想的某件事有些无话可说,“某个家伙嘴上说着讨厌巴黎,不想去,不想去。等我把他带到巴黎以后兴冲冲到香榭丽舍街服装店转悠的还不就是他。”
难不成这就是“甩开他独自散步”的原因——萨曼莎摇了摇头。
之后,她们聊着天。伴随着柠檬汁红茶、黑加仑水果茶与烈酒的味道聊了很多。还有蒙布朗、泡芙和柠檬挞。下午茶果然是深受女士们喜爱的活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话题不限。
文学、各种故事、奇怪的东西、甚至炼金术理论。
时间随着厄修拉和萨曼莎闲聊话语的缝隙悄然溜走,阳光慢慢转向,直至躲入云层,晚霞降临前的天空昏朦一片。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我们居然聊了那么久。”厄修拉看了看墙上的钟,显得有些惊讶。
表盘上的指针赫然显示现在已经超过了下午五点十分。
“我想我要走了。萨曼莎,你知道该怎么走才能去协和广场吗?那家伙,呃——”
厄修拉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无声的抱怨。
“协和广场附近的歌剧院,在歌剧院附近的一个雕像下等我——他这么说。”
“巴黎歌剧院。”萨曼莎说,“那不难找到。杜伊勒里公园正好连接协和广场和里沃利街,里沃利街的是东门,从西边的门出去就是协和广场。你很着急吗?”
“不。”厄修拉已经冷静下来:“我才不想管他要等多久——他用那么奇怪的造句告诉我地点。”她拿出钱包又穿好外套。
“最快的方法就是出租车了,告诉司机去和平街,歌剧院广场。”萨曼莎补充说。
厄修拉点头:“和平街······歌剧院广场。我记住了。”
她示意侍者带她去柜台结账。
“再见了,小萨曼莎。”
“再见,厄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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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左右,一位英俊的金发男人沿着香榭丽舍大街向前漫步。手中的白色纸袋印着拉杜丽*的图案。
(*拉杜丽:Ladurée,巴黎著名的高级甜品店。)
他一边走一边环视道路两旁,像是旅者在欣赏景色。可他的眼神却走神地飘忽着,也许——也许他是在回忆什么。
想要跟上去吗?好的。
他一路向前,途中转了几个弯,在加尼叶歌剧院*正门前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