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彭然。
看着伞不小，足够两个大男人撑。
舒展没拒绝，他也不想淋雨，十点钟澡堂都关门了，感冒就得不偿失。于是道谢，“谢谢师兄。”
旁边人点点头，没说话。
自那之后，二人逐渐熟络起来。
毕业三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他们都从学校走进了社会，曾经的卫衣长裤也变成了如今的西装革履。有什么东西好似随着雨幕一起横亘在两人中间，舒展一时没回过神来。
“舒展，怎么站在这儿淋雨，赶紧进去。”彭然的眼睛一直看着舒展，见他站在那不动，直接绕到他身后推开门。
声音打破了舒展的思绪，那些原本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的东西，随着彭然的靠近和熟稔的语气被一一打破。他眼里流露出笑意，转身随着人一起进门，叫了声，“师兄。”
进到包厢，舒展关门，转身就看到彭然站在一旁看着他。
舒展走上前，想和师兄正式打个招呼，他随手将红酒放到桌上，走到彭然面前，伸出手，“师兄，好久不见。”
彭然握住他的手，稍微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轻轻拥抱住舒展，“好久不见。”
舒展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抬手回抱了一下对方。
许久不见，师兄情绪有些激动，可以理解，他也很想念师兄。
两人很快分开。
“先点菜吧。”落座后，彭然道。
这次地点定在了一家川菜馆，两人都喜欢吃辣。
舒展一直很喜欢吃辣，只是赵凌淮不喜欢，所以向来迁就他的口味。
他拿出酒让服务员醒着，彭然不经意扫过一眼，没说什么。
菜还没上，两人坐在一起寒暄，彼此说了说近几年的情况。
舒展拿出整理好的纺织厂实地调研报告，进入正题，说道：“师兄，其实今天来是想请你看下这个。”
彭然接过，打开翻看。
“这家纺织厂今年打算做绿色转型升级。厂子规模不大，经营情况比较一般，但村子里很多人靠这个吃饭，厂子不能倒。”
彭然点点头，没说话。
顿了顿，舒展正打算继续说，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
“过来。”是赵凌淮。
他看过后将手机扣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但他们的预算也只有二十万，我初步估算过，不够，可能需要从其他地方搞点钱或者设备的资助。想起师兄对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所以想请教一下。”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瞟向手机。
彭然将报告放在桌上，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转过身坐着正对舒展，正好看到他的眼睛看向手机的那一幕，手紧了紧。点头说道，“如果实际情况真的像报告中写的这样糟糕，实话实说。依照我的经验，关停是最好的选择。”
舒展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旁边的人抬手制止。
彭然话锋一转，盯着舒展的眼睛，笑着说道：“不过既然是来自心爱小师弟时隔多年的主动请求，那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