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
陈蕴郕眼圈红彤彤地憋着泪,委屈地看着陈景又:“姐姐下回再做这样的事,定不能瞒着我,这世上我独有姐姐一个人家人了。”
陈景又心疼的脸都皱一块儿了:“别哭别哭,没下回了,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姐姐跟你保证,发誓!”
陈蕴郕满意地擦着眼泪,还是忍不住好奇:“姐姐是同爹说了什么,我还是头一回瞧见爹那样卑躬屈膝的样子,更不说还挨了姐姐好一顿耳光。”
陈景又说起来就来气:“还不是因为我病了这一回。”
半月前,那时陈景又还是原来的陈景又,因为在八弟的周岁宴上病得昏倒了,被陈望隆嫌晦气,吼着叫她滚回竹苑去。
她没有丫鬟,陈蕴郕也脱不开身,只能自己强忍着难受一步步挪。半路上经过杂院,远远看见陈望隆的小厮鬼鬼祟祟的往偏门走,她就觉得不对劲,身子再不爽也决心跟上去看看。
她病得眼睛都模糊了,可耳力还是一样的好,躲在竹林里老远就听见门外有人在骂骂咧咧。
“你们陈家好歹也是高门大户,就他娘的这么点儿?三千两得还到他陈望隆棺材盖板吧!”
小厮点头哈腰的:“朱爷您消消气!我们老爷说了,您大人有大量,请您再多宽限些日子,肯定筹够了送到您府上。”
“我说就他那本烂账,以后哪个场子敢接他的生意!你告诉他,再多半个月,要是还还不上钱,他陈望隆头一个都别想好过!”
骂声混着车毂声渐渐飘远了,陈景又捂着嘴躲藏在林下,她也没想到会听见这么大的事,她爹好赌她知道,可三千两的数目哪是如今的陈家还得起的。
看见小厮又鬼鬼祟祟地回了前堂,陈景又才颤巍巍走出来,她想把事情告诉蕴郕,叫他把万姨娘给他留下的傍身钱藏好了别让爹知道,可她来不及回到自己院子,人就倒在了半道上。
再醒来,陈景又已经是现在的陈景又了。
“三千两!”陈蕴郕惊得快压不住声,“他怎么敢赌这么多钱!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富户了吗!”
陈景又无奈地摇摇头:“所以说他欢天喜地地要给大哥说亲呢,打定了主意要拿人家姑娘的陪嫁去还他那笔烂账。”
“不要脸!”陈蕴郕又气又恨。
“没事,姐姐揍他了。”陈景又安慰道,“以后不管怎么样,姐姐只希望你能把自己活好了,你是你,他是他,他是烂人你不是。”
陈蕴郕乖乖把脑袋往陈景又手里拱,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