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害怕……”
桑桑不知道自己抖的多厉害,倒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颤音。
再然后,自己后背突然被一股力量托起,桑桑睁眼看去,发现是一个侍女从后面将自己扶成了坐姿。
见桑桑没办法稳住身体,那侍女倒也任其躺在自己怀中。
与此同时,桑桑发现全程看热闹的鬼王不知何时蹲在了自己面前:
“手,还能抬得动吗?”
桑桑试了几下,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做不到。
此时另一个侍女匆匆上前:
“殿下,已经让人去喊大夫了。”
“不用了,本王来处理。”
桑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
这一片血迹你不嫌脏手啊?
正诧异着,鬼王却已经将右手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
桑桑本想说这点小疼自己无所谓,奈何对方已经将手套对折,并递在自己嘴边了。
见此,桑桑也不好拒绝对方好意,只能咬了上去。
同时桑桑也一直在看着鬼王的手——
那手确实不是项邈的。
项邈的手骨节分明,一看就是极具力量感。
这只手则十分纤长,让人怀疑对方会不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物。
例外,桑桑总觉这只手十分眼熟,有点像是……
太子殿下的?
见那只纤长似美人的手在自己关节处来回轻握,桑桑心中难免有些失神。
然而下一秒,一阵钻心剧痛骤然袭来!
不等自己回神,又是一阵用锥子狂扎太阳穴似的刺痛,就算是桑桑,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等桑桑缓过劲起身的时候,北庭王当即白了一眼:
“装什么装……”
自己明明用上的力气足够将胳膊拧断,可现在只是小小关节错位,明显是自己拧的那一瞬间,对方顺势躲了一下。
桑桑站起来之后,一步一步走向北庭王:
“我承认先前说你不愿沦为阶下囚那句话过分了,可你将我伤成这样,难道就有理么?”
北庭王看着一地血迹,无话可言——
不管桑桑是不是在装,伤口是自己弄破的,疼是实打实疼在她身上,理亏的是自个。
见北庭王吃道德绑架这套,桑桑大胆说道:
“说句您不爱听的,北庭只是在负隅顽抗而已,如果殿下真想少死些人,与其借兵,不妨试试和谈。”
“和大宁和谈?你当本王三岁小儿?”
“怎么?您和大宁谈过?”
北庭王冷笑:“伊州谈过啊,说好不伤百姓才开城,结果你也知道。”
此刻桑桑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虽不知伊州发生了什么。
但看北庭王的态度,桑桑估计大宁的名声已经臭烂了——
多次说好投降不杀,结果一投降往死里杀。
搞得现在没人相信大宁不杀降。
大宁也知道自己说了没人相信,故而不再主动提出接受投降的事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负隅顽抗也是一死不是么?”
桑桑清楚知道大宁北庭交战,退让的一方必须是北庭,也只能是弱小到击溃扶家军还需要借兵的北庭。
就算大宁言而无信,桑桑也无能为力——
毕竟强大的国力,就是大宁玩赖的底气。
“只要殿下有和谈的意向,我一定……”
“本王不可能和谈!”
就在桑桑和北庭王争持不下时,那位高帽男子突然也将茶杯在桌子上掼了一下。
不过他下手很轻:
“两位有什么事情,你们私下里谈,不再在这耽误我们时间!”
这话说的确实在理,在场还有5个人的事情没有解决呢,自己一直在这影响确实不合适。
正当桑桑想要提议这事等晚宴结束再说之时,北庭王突然示意一个侍女过来:
“带我们去静室,我倒也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那侍女听罢,轻轻弯腰道:
“二位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