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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城(2 / 2)

上他们便是。

越想越觉得可行。

当务之急是找到为大长老通报吉时的人,钟妙妙全神贯注地留意前屋后院的风吹草动。

前屋和后院之间有一段长廊,长廊只有入口和出口有修士驻守。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夜色中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甫一出现,就引起钟妙妙的注意,只见入口处的修士抬臂拦下他,隐约传来“大长老……快到了……通报……”等字眼。

看来是他。

趁着来人与修士说话,钟妙妙悄无声息地闪身从檐上翻到廊下,夜色正浓,她挑了个背光处躲着,若不仔细探查,还真发现不了。

等着那人走过来的时间里,钟妙妙也没闲着,凝神聚气,气随心动,指尖骤然现出三枚水滴大小的气珠。

罡气无形,而能化无形为有形的修士,从古至今,屈指可数。

若是正兴门的门主在此,见到此景恐怕要一头撞死在柱上,纵他汲汲修行几十年,连化虚为实的门槛都没摸到,可有人年纪轻轻便达到有形的境界。

万静云之所以将重振凌云的重任交给有天赋而不自知的大徒弟,也是这个缘故。

黑暗中,钟妙妙屏息敛声,耳畔传来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就在两人身影交错的一瞬间,她指尖微动,屈指轻弹,三枚气珠“嗖”地飞出,依次击在来人的耳后大穴处和双膝关节处。

瘦削的身影连嗯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钟妙妙单手接住,将他拎上屋顶。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钟妙妙将那人悄然无声地放回长廊地上,不忘在他脚下丢下一枚石子。

石子是她方才在屋顶上随手捡的。

放下去后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趴在地上的瘦削人影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发觉自己俯趴在走廊地上,晕了多久却是一点都没印象了。

想起大长老的交待,他心里一突,便知大事不好。

于是挣扎着想要爬起,足下刚用力就踩到一粒石子,当场踩滑了脚,狠狠地又摔一跤。

想来先前就是被这石子坑了,眼下他却顾不得这些,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长老所在的厢房,不一会,风里传来一阵阵怒不可遏的骂声。

钟妙妙瞧见一个干瘦的身影领着众人疾步走来。

大长老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走,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

走到长廊中间时又停下脚步,大声骂道:“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滚去算明夜的吉时!”

“大长老,”有人欲言又止,“那今夜……”

“好饭不怕晚,”暗夜里,大长老眸中精光闪烁,狠狠地啐了一口,“等到明晚看我怎么收拾她!”

钟妙妙听的真真的,又默默地等了一会,见大长老去了别处睡下,这才先行离去。

回时走到半路,想起还没给妇人报个信,足下拐了个弯,一通折腾下来,等她回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街上静静的,偶尔远处遥遥传来几声狗吠,钟妙妙蓦然想起方寸山,师父逝世后她离开方寸山在野外度过了数夜,那时觉不出什么区别。

但城中的夜与山上的夜大不相同,方寸山的夜静中有动,虫鸣蛙叫,山风林涛,明月星子,无一不叫她挂怀。

她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方寸山。

到客栈时,一楼二楼的烛火都熄了,钟妙妙本就不欲拍门唤人开门,今夜晚归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绕着客栈转了一圈,夏日闷热,一楼有扇窗户虚掩着。原以为是店小二粗心忘了关,靠近时却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小心拉开窗后见地上一团模糊黑影,她借着月色细细分辨,原来是小二在一楼打地铺,睡得正香。

钟妙妙单手撑在窗台上不声不响地跳进客栈内。她有意控制着脚下的动静,上楼和走路猫似的悄没声响,正准备推开房门时,斜后方陡然响起一道森然的声音。

“大半夜的,出去作贼了?”

什么人?!

钟妙妙一时心头狂跳,在此之前,她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究竟是什么人竟能瞒得过她的耳朵。

稍作平复,她镇定地转过脸,定睛一看,原来是谢琅斜靠着木门,双手环在胸前,眸色比夜色还要深沉,透着幽冷的光。

见来人是他,钟妙妙反倒松了口气。

说起来,谢琅误打误撞算是猜对一半,在某种意义上,钟妙妙今夜也算是做了回“梁上君子”。

“梁上君子”心虚得很,怕他再胡乱说话惹出别的动静,先是侧耳听了听楼下的声响,趁他等着自己回话时没防备,大步上前一把将谢琅推进门内,自己紧跟着进门,反手把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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