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的胳膊已经酸了,她看着精力旺盛的陆潇潇,只觉得年轻真好。
“桃枝,你拿着,你帮我放。”陆轻把风筝塞到桃枝手里,自己溜达到陆潇潇旁边干扰她,“干嘛呢潇潇,哇,你风筝飞得好高。”
拎着风筝线的陆潇潇对着她那句“干嘛呢”略有无语,听到下一句的“飞得好高”更觉得是废话,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我在放风筝。”
陆轻也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哪里不对,只是看着陆潇潇的风筝:“哦,原来在放风筝,你不累吗,我手举着就要酸死了。”
陆潇潇:“……可能我这里的风比较好吧,好风凭借力,送它上青云。”
听完了全程废话的桃枝实在受不了了,难掩羞愧地拽着风筝线挪到陆轻旁边:“公主,您自己来吧。您的风筝太奇怪了!”
陆轻急忙接过来,安慰风筝:“怎么奇怪呢,哪里奇怪了,别听你桃枝姐姐瞎说,你最好看了,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风筝。飞高点,能不能自己飞啊?我想歇会。”
桃枝:“……”
桃枝抬头,看着那个通体绿色的奇怪风筝,头圆圆的,大概能看出应该是个植物,可偏又长了眼睛,嘴还伸得好长。
“公主,奴婢能请教一下这是什么吗?”
陆潇潇回答道:“是豌豆射手。”
桃枝:“啊?这是什么?”
陆潇潇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自习课的场景:“就是吐豌豆,用来砸……呃,砸……”
陆千河适时接过话:“砸陆祁的。”
桃枝不敢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殿下都被自己家的二公主带偏了。桃枝不敢参与这种不敬的话题,溜到一边跟其他几个贴身侍女站一起聊天去了。
“其实这是砸僵尸的,就是以后你出去玩,遇到僵尸了,你就可以种一排豌豆射手打它们。当然也能用来砸陆祁,不是不可以的哈。”
陆千河回想了一下陆祁天天被陆轻折磨的样子,真心觉得七弟太憋屈了:“他好惨。”
“谁啊,豌豆射手吗?”
“陆祁。”陆千河努力让陆轻清醒一下,“我都感觉他被你骚扰到心里出问题了。”
“瞎说,他天天可快乐了,一点烦恼也没有。”
如果每天都要承受陆轻的小纸条攻击并且抓狂无效气极反笑也算“快乐”的话,那陆祁应该的确是快乐的。
“我听说,江南洪灾一事,李大人处理的不错,父皇还夸了他呢。”陆潇潇打听着从皇上那边听来的消息,努力在陆轻这里八卦起来,“不过我还听说姐姐要退婚?”
陆轻对于这件事已经基本放心了,皇上一言九鼎,肯定不会骗她:“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你是小灵通吗?——再看看吧,跟他也不熟,那么早订婚干什么,我还很年轻很貌美的,不能因为成亲断送我此刻的幸福。”
“为什么成亲就是断送幸福啊?”
“也不算吧,看情况,如果夫君不错的话,确实能平安顺遂快乐地过下去,但是万一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呢,什么家暴、酗酒,很多问题在成亲之前都很难看出来。对,还有遗传病,这得生了孩子之后才知道……总之还是会有很多弊端的,不过既然真的要成亲,那这些弊端就一定要两个人努力克服。潇潇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骗了。”
陆潇潇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好。”
秋日的风丝毫不吝啬,刮得风筝都拿不稳。
“哇,姐姐,你风筝飞得好高啊,我也想飞。”
陆轻给她画大饼:“好,给你拿根绳绑起来,找个风大的天,也送你上青云。”
陆千河却一个不小心没拿住,风筝的线突然断了,手还被划破了。
她手里的线垂落下来,风筝也落下来,不过具体落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
“怎么线断了啊,断了也好,给它自由!”陆轻想先把风筝收回来,于是喊了在一旁聊天的侍从一声,“快来,千河姐姐的手流血了。”
侍从还没来,陆轻就发现很不方便,干脆双手一松,随它便了。提线滚落在地上,牵着风筝的线直接全部滚了出来,飘飘悠悠随着风筝一起走远,最后缠在旁边的灌木里,由这丛倒霉的灌木接替了陆轻放风筝的动作。
陆轻拿帕子帮她把血擦干净,却不想陆千河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没事,我来擦,我擦。”
隐隐约约觉得这句“我擦”有点别的什么意思,对上陆千河的目光时才想起来,这是那天下雨,她给陆千河过生日的时候说过的。
陆轻这才发现这群人真的好喜欢找不好的东西学习。
陆潇潇把风筝直接交到侍女手上,围过来看看:“离我宫中近,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陆千河反倒觉得没什么:“对,得抓紧处理,再不处理伤就好了。”
她把陆轻的帕子挪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