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压在心里,冷水冲刷过沉重的眼睛,淋漓漓的鬓角贴在脸侧,镜前失神落败的眸色,我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以后也不能。
如果说,幸福的代价是让人变得不幸,那我宁愿不幸,换取宫霁和母亲的幸福,所以我愿意承担不幸。
我和宫霁拥有相似到双方都会认不清的程度,去掉眼下那颗泪痣,就会在玻璃镜上映现出宫霁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刻在骨子里的眼睛,就像一个恶毒的咒话,诅咒我再也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闭上眼,关上水龙头,耳边空鸣,潺潺的滴水声滴落在水池中央,水顺沿着眼角向下流,滑入充斥着逐失的脖颈。
简单收拾好了床单,缓步径直走向衣柜,手指弯了弯,指甲嵌入软肉,拉开衣柜,随便拿出了一件外套,是一件不合身的黑色外套,背后印着一串英文,我看不懂,之前也查了,我甚至去找了商家,对方只是告诉我,这是定制的,要保护客户隐私,不方便透露太多,一无所获的我不理解,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去寻找,去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影子,我就这样一直找下去,永远孜孜不倦的坚持,这一撑,就是一年,足足365天,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日子。
全都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在暗淡。
我套上不合身的黑色外套,在玻璃镜前梳了梳杂乱的头发,按住了后面翘起的一撮毛。每当我回忆的越多,越细节,都让我的情绪变得敏感暴躁,索性用学习来压抑某种情绪,这是我已经习以为常的了,一个很可笑的习惯,没有人会爱学习,我说“因为我无聊。”
他们总是会一脸嫌弃鄙疑的表情看着我,夹杂着看一副神经病的样子,我又不在乎,我心里只在乎哥哥对我的看法,指尖不经意抬起,轻敲桌面,附中的小学一般人很难进来,宫严想我成为下一个宫霁,花了大价钱让我来上附中,并且还安排了我去重点班,附中在排行榜上,算得上重点小学,我也认下来了,不负期望的来到了重点班。
助理送我到了楼下,推开一扇气派的大门,里面豪华的比五星级酒店还更上一层,银碎的吊灯高高的悬挂在头顶,时不时的灯光像碎片一样从身侧扫过,深深的印刻在眼前。
“宫琋,抬头。”此时二楼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毛衣的男人,黑色拉链裤衬着对方身上清冷贵气的气质上,不禁沾染了一丝痞帅,眼尾锐利,手中举着一个还没有喝完的玻璃杯,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口红印。
我被灯光晃的看不清,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语气无奈“李老师,你家灯真的别太亮,我要瞎掉了。”
男人听后唇角微微扬起,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勾的人心痒痒,转身将玻璃杯放在桌前,迈开长腿下的阶梯,到了我面前,李珉毫不在意的说“没事,想住我随时欢迎。”
显然李珉没想听明白我讲的话,我并不想和他沾上太多关系,毕竟李珉就是个笑面虎,装作善良的恶狼,我装傻充愣,就像所有12岁的孩童一样的乖巧模样“父亲从小教导我不可以这么干,所以老师还是快上课吧。”
清澈又明亮的眼神望向眼前狡猾的狐狸,李珉识趣的收回嘴角的笑,依然温和的迎着我上楼“行吧,书房在五楼,坐电梯还是走楼梯?”我刚迈上的脚步一顿,眼睛已经完全闭上,手抓着扶手,内心已经有了一万句有病咽在喉咙里,真的让人不爽,是非常不爽。
我强压住内心的吐槽,微笑看着李珉“走电梯吧。”
李珉狭长的眼尾无限拉长,头微微侧倾,露出本就阴险狡猾的本性“好的。”
无意间的一瞥,我竟意外的发现,当时放在二楼沾着口红印的玻璃杯已经不在桌子上了,但我并没有问,不问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个屋子不是只有一个人居住,之前来上课的时候,我就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而且很近,貌似就在隔壁房间,我坚信我是个无神论者,自然也不会想起什么鬼神的话,只知道,李珉不坦诚,不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就像一只危机四伏的恶狼,等待着可怜的猎物在自己爪下求饶,欣赏着被折磨的模样。
李珉进了电梯,修长骨感的手指停留在了第五层,缓缓按了下去。我说“李老师这屋子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住吗?”这个问题我其实问了不止一遍,她每次只是回复我“是的。”之后我就不再过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停留在了第五层,李珉朝我勾的勾手“你猜。”
猜是不可能猜出来的,我纯真懵懂的假装猜不到,我也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我的身份也只是他的普通学生罢了,问的太细反而很奇怪“李老师,我真的猜不出来。”
一路上,李珉没讲话,走到了一扇简约的书房,书架上摆着各种类型的书,我的视线不再关注李珉,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至于为什么书房里会有沙发,我也不知道,李珉修长的双腿交叠,语气带着莫名的伤感。
“其实这个房子不是我买的,我只是借住的而已,这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