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
一身西装革履的君鹏，从另一侧出现，手臂环着暗纹围巾。
＂你妈已经说了，这就是事实，至于庄院长，那是因为当年意外让你留下心理阴影，检查结果说你有精神萎靡症状。＂
他边说边走近母子俩，声音沉稳温和，大背头一丝不乱，眼镜边框折了些碎光。
＂所以当时你，偶尔会看见庄院长亲自给你治疗，你的复职报告也是由他开的康复证明。这都过了几年的事，你今天怎么提起？＂
君生与父亲只隔半米距离，他能闻到他身上有清晰的纸墨味道，还有很淡的胭脂香。
＂不是说今晚有饭局吗？＂丘舒换话题，走近丈夫，抓起他手臂上的围巾，给他简单系上。
君鹏点头，＂回来换身衣服。＂
＂少喝些。＂
＂好。＂
说着夫妻两人便挽着手，离开梅花林，交谈声越来越低。
君生抬眼看了一会儿正盛开的梅花，他很小就知道，这片梅林是君鹏亲手给妻子种的，丘舒喜欢梅花。
君生没有继续待，他晓得自己父母的欲盖弥彰。丘舒没再说什么，牌局仍继续，只是让君生送李清跟那年轻女孩一程。
＂她是我表妹庄心，是我们医院的实习护士。＂李清给君生介绍，庄心对他笑得甜美。
一路上3人都没怎么说话，大多数是庄心在问李清一些事情。李清瞄了几次君生，她知道他要说的，早在那晚就说清楚了。
他说……我们绝不可能。
李清眼看快下车了，终究先对他开口，＂阿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庄心愣了下，觉得表姐问得有些冒昧，可她知道他们两家早就认识多年。她也挺好奇的，刚歪着脖子就听见君生声音慢悠悠的。
＂是我妈知道我跟你没可能了，准备要你给我当媒人？＂
李清：＂……＂
＂哈？＂庄心低呼，什么跟什么？！表姐跟他？哥哥不在弟弟上？！
君生回到警局第一件事，就是往监控室走，他调看自己办公室里的监控，一查就是天黑。
几天前的夜里，局长本人走到君生的办公桌旁，拉开抽屉翻看文件，坐在桌沿边看了几分钟，然后接听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缓步离开。
君生盯着画面，脑子飞转着。估计是自己之前寻找成玉的事，传到局长耳朵了，又或者是他受谁的托，来查看自己手上的信息到底有多少……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看了眼是小张号码，他摁接听。
＂君队，你在哪？局长找你。＂
＂我现在过去。＂
＂他已经走了，送来一叠文件，是之前成玉的资料，哦，还有一张入场券。＂
＂入场券？＂
＂对，这券千金难求，黄牛已经炒到天价！＂
君生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8点，过了饭堂用餐时间。
＂局长这是……约君队你一起看戏吗？＂
＂什么戏？＂
＂就是那个很红的京剧演员萧萧……＂
君生掛断电话，推门走出监控室。
除夕前夜，全国各地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人人都准备迎接2010新春来临。
金不归的员工在这天正式放年假，直到年初六才开门营业。会所里的女孩几乎都回老家跟亲人过年，没有亲人的结伴去旅行，没有伴的待在顶层自由活动。
成玉的卧室开着暖气，身上套着宽松睡裙，阳台落地窗边铺着厚厚垫子，她倚在靠枕上，长发松垂在两边，呆滞地看着手里的黑色老款手机，半曲着双腿。
兔子穿着连套卡通睡衣，俯底腰身给成玉做脚指甲，棕红色点缀金色细闪，被冷白皮衬得很高级。兔子满意的点头，抓起手机拍照。
＂成玉，以后我不干这行了，就开家美甲店，你来当我的脚模！＂说完抓起成玉的一边手掌，细白手指上同样涂着同款，＂还有手模！＂
＂成玉的手也好好看！＂兔子赞叹，见成玉没有反应，抬眼看她，仍在发愣。她伸手抓过那部老款手机，成玉一惊，立马倾身去抢，兔子抬手避开，咯咯地笑，指腹摁了几下，拨通一个号码。
＂喂，哪位？＂是男人的声音。
两人一怔，成玉刹白了脸，一把夺过手机，掛了，接着摁关机键。
＂这男的谁呀？＂兔子凑前问她，成玉低吁一口气，抓着手机抵在胸前，带着微微轻伏。
＂以后别这样了。＂成玉声音沉沉，起身将手机放入床头柜。
＂她们都说你是个怪人，成玉有许多秘密。＂兔子撑着双臂往后仰着脸，笑得一脸纯真。
＂尤夫人亲自从越南买回来的女孩，在金不归唯一不接客的小姐，因为身上有难看的疤痕，只能台上当舞女，幕后让别的姐妹代替，喜欢跟孔雀